“师父,”无忧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眉头紧蹙的女子,问道,“师父为何将我推选进了家派比试?”
莫同忆身躯一震,失笑道,“承才这孩子真是,名单也不知事先找我核对一遍。”一脸埋怨,接着道,“是师父名单弄错了。”满眼愧疚之色。
无忧哑然,结巴道,“可是师父……”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首轮比试我已经赢了……照师父这样说的话,胡师兄私下让我是真的了……”一语成谶,登时满腔失望。
“你赢了?”莫同忆惊讶道。
无忧缓缓地点了点头,说,“我刚和楼师兄他们回来,就被柳儿推上了擂台。一时情急……赢了也算侥幸吧。”
风华女子立马恍然。
“师父……”无忧泪眼朦胧地注视着莫同忆,哽咽道,“师父是不是早就知道楼师兄和秀秀成亲了?”从二人方才进门那般的亲昵举止和莫同忆不带丝毫震惊的脸色来看,她笃信的师父,恐怕和那娇弱女子相识已久了。
幽幽的一声叹息。
莫同忆抚了抚无忧的肩膀,柔声说,“小忧啊,师父知道你对心月的心思……”顿觉手底下冰凉的肩膀蓦然一滞,继续道,“缘起缘灭,向来不因你的一腔深情而变了它既定的轨迹。喜欢过就好,何必一定要一个什么结果?”
“玉嬷嬷死了。”无忧强自压抑住汹涌的眼眶,含糊不清道,“玉嬷嬷和霍老怪一起死了。她也常说什么不介意一个人,可是师父,人生在世,不就为了追逐一个结果吗……”
莫同忆神色一怔,眼眶亦是泛红,缄默良久。
初冬的不夜城,寒风丝丝入扣。
饶是寒风若此,却换不回一个结果。
“对了师父,”兀自黯然神伤的无忧倏尔眉头一皱,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师父前些日子为何允许大师兄带我去玉龙雪山?”谈及玉龙雪山,一腔疑惑登时迸发,“师父可知大师兄并没有带我去玉龙雪山……”而且,他萧肃竟然还施了结界将她困在了荒林里。若不是碰巧遇到楼心月和秦秀秀……
那莫同忆闻罢师兄楼啸天今日之语,心下早猜得七七八八。想来萧肃暗室那夜里表现得波澜不惊,实则擅做主张要带小忧去玉龙雪山避避风头。为保师妹一条命情有可原,只是她莫同忆也想不明白为何说要去玉龙雪山却没去呢……
“师父?”无忧两手晃了晃失神的莫同忆,疑道,“师父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莫同忆思索片刻,干笑道,“五年来,你也跟我说了不少次想去玉龙雪山,看看心月,我之所以不答应,一是怕你有什么闪失,二是……”轻叹了口气,道,“二是不想打扰霍老怪和玉嬷嬷。”
“那……”无忧话未出口,但闻莫同忆打断说道,“萧肃是师兄的得意弟子,为人谦逊有礼,他带你去玉龙雪山,了你心愿,我是再放心不过。”
无忧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那大师兄他人呢?我想听他亲口说说……”言下之意,师父方才的说辞,她非半信半疑,信了大半,只是仍有顾虑。
“他啊,他被废了一半修为,估计现在还没醒呢。”莫同忆霎时感慨道,眼底滑过一丝愧疚,又说,“也怪我。光心急……”心说光心急自己的徒弟,哪管得了那么多。
殊不知此话一出,身旁女子神色大震。
同样震惊的,还有此时此刻无忧房中的秦秀秀。
冷茶。
晋柳儿一本正经地坐在小圆桌边看着大惊失色的娇弱女子,心下窃喜,干咳了几声,道,“我可不管这五年内你怎么跟楼心月好上的,反正我要跟他成亲,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大不了我们二女侍一夫,我大你小,我反正不介意。”一番眉飞色舞。心说把你吓跑了,小忧不就有机会了……
秦秀秀双手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