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世子在三年守丧期满后,承袭王位。原越王妃为越王太妃,继续在封地被奉养。这些,就是越王的死后哀荣了。孟微言并没等到越王葬礼结束,在宁王府遣来吊唁的长史到达越王封地之后,孟微言就向越王世子告辞。
越王世子送孟微言到城外,孟微言上车之时,越王世子的唇嚅动几次,这才开口道:“堂兄,我们家的事……”
“我并不会告诉别人的。”孟微言以为越王世子担心的是这个,越王世子摇头:“弟并非担心这个,而是觉着,我们府内是这样的,也不知堂兄府内,是不是也有……”
“每家府邸不一样。”孟微言答的含糊,越王世子也笑了:“是我错了,毕竟宁王伯父,不像……”越王世子并没说下去,孟微言已经对越王世子行礼:“告辞了,以后若有空,就来我们封地一叙。”
越王世子目送孟微言的车驾远去,这才命仪仗回城,从此之后,就再不用担心自己的世子位被废掉了。虽说本朝并没有废世子位的先例,可是谁知道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开了这个先例呢?
孟微言的心绪和越王世子的心绪全不一样,那些疑惑时不时地从心里钻出来,让他几乎夜不能寐,即便回去的路很慢,但孟微言还是没有睡好。当孟微言到达宁王府时,宁王妃瞧见儿子,吓了一跳:“你在你越王叔那边前后待了一个月,怎么就这样消瘦憔悴?”
说着宁王妃就喊朱嬷嬷:“快些去告诉厨房,给大哥熬一些补身的汤来。再把大哥的随侍人等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们,怎么服侍的?”朱嬷嬷应是离去,孟微言已经对宁王妃道:“娘,儿子这一路上,只是在想事情,并没……”
“想事情?”宁王妃笑了,接着看向儿子,伸手敲敲额头:“让我想想,你想什么事情呢?可是惦记着你让锦绣绣的那副墨梅?我正要和你说呢,锦绣已经绣好了,我让人裱起来了,到时挂出来。真是巧手,你画的也不错。”
“娘,并不是这件事!”孟微言沉吟一下,才低声问出来:“娘,我想问问娘,当初吴贵妃祖母,是不是自愿……”
“住口!”宁王妃呵斥住儿子,接着对海棠示意,海棠已经明白,带着屋内的丫鬟退出去。不但退出去,海棠还把门给关上,命丫鬟们四散开来,自己站在门边瞧着人。
“娘!”孟微言见这样阵势,怎么会猜不出实情呢,叫了宁王妃一声,接着叹气:“果真不是自愿的吗?”
“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言儿,这是皇家制度,这也是,太后和嗣皇帝的权力。”宁王妃叹了口气才对孟微言继续道:“我当然晓得,你爹爹咽不下去这口气,毕竟当时连入宫不到半年的林美人都被太后免了殉葬,为何你的祖母,有儿有女,儿女都已长成,反而要被殉葬?你的祖母,自然也不愿意的,可是言儿。妻妾之间,争的从来都不是那个男人。”
“娘!”孟微言这一回是真的惊诧了,太后和吴贵妃,争的不是先帝那个男人,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太子的位置。如同吴夫人想要的,从来都是世子位,她野心勃勃,仗着越王宠爱,即便世子早封,也以为自己可以撒娇撒痴,让越王为她谋划世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