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鹤意,”满足了口腹之欲,安靳才大发善心,对随从道:“你以为,赵珣他不知道本王在这?”
“主子,”鹤意闭了闭眼,“咱们已经在京城快大半年了。”
“本王还没呆够呢,”安靳笑得像只狐狸,“春天播下的种,等着秋收呢。”
鹤意望了望外面白茫茫一片,沉默。
“赵珣这个王八蛋,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个朋友,他给撺掇走了。”
火炉上温着酒,酒香四溢。安靳一人独饮,没喝几杯,就上了脸。
鹤意面无表情地听他絮絮叨叨,末了才道,“主子,二皇子看见了流云。”
“看见了就看见了,”安靳满不在乎,想起那女人的脸,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得感慨,啧啧。”
流云那张脸,颇似玉贵妃。只不过眼下,多了颗泪痣。
两人,都是替身而已。只不过,流云更像原主。
“有意思,”安靳抿了抿酒,“你不觉得吗?都不用我动手。”
流云根本没有怀过孕,遑论流产。玉贵妃之死,至少跟流云无关。
他还没玩够,怎么可能就让玉贵妃这么简单地去死。不过有人提前动手罢了,安靳眯眯眼,“京城是个好地方啊!”
————
“唉!”
浣香居内,喻蕴不知第几次叹气。手边的酥糖干果完全提不起她的食欲。
“青杏,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喻蕴揪了揪耳鬓的发丝,眉头皱成一团,“我说什么他们都不肯信了!”
都怪那只香囊!
喻蕴愤愤,什么赃物,她当时手再快些,把东西偷过来,哪里有这么多事?
不过,不是说是赃物吗?丞相大人为什么要带在身上?
喻蕴猛一站起来,吓得青杏一跳,“怎么了小姐?”
“没事没事。”喻蕴摆摆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暗暗稳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
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她还是忍不住,问:“青杏,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青杏很困。暖气一熏,整个人都没精神。
冷不伶仃听见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她努力睁开眼睛,“谁啊?丞相大人吗?”
喻蕴脸上一红,点点头。
“他心悦您啊。”青杏极其自然道,“小姐不知道吗?”
喻蕴怔愣了一瞬,说不清心里突然间涌起的感觉,恍恍惚惚间,好像那句话是自己假想出来的。
青杏小鸡啄米似得打瞌睡,被喻蕴一把拉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啊?”
“很明显啊,”青杏晃了晃脑袋,有些晕,“丞相大人和您说话的时候,跟平常不一样,眼神也不一样。”
喻蕴仔细回想,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又隐隐觉得,丞相大人对她,脾气更好一点。
突然间,喻蕴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温柔地唤她,“阿蕴。”
是丞相大人的声音。但是,他什么时候这么叫过她了?
柜子最角落的地方还藏着一个画卷,许久无人打开,落上了灰。
喻蕴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看,画中的青年面庞俊郎无匹。
眼神有些不对,喻蕴想。这是七夕之后,丞相大人作为补偿送来的。喻蕴原打算将画交给柳如沁,只是后来发生了其他一些事情。
当时,丞相大人对竹之君的原画似乎甚是不屑。
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