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现在曲廊下,见一条条银色水珠组成的线从檐角垂直落到地面。
“那不是胡大夫吗?”玉兰领着一个瘦高个中年男子匆匆穿过雨幕,喻蕴心中一惊。
“是胡大夫,怎么这个时候……”青杏话还没说完,喻蕴已经冲进雨里,“小姐,等等!”
胡大夫是朝着瞿氏院中去的,这样的天气再加上玉兰面上的焦灼,让喻蕴不安。
到了瞿氏院中,喻蕴身上已经湿了个透,她抹了一把脸,看见父亲正好随着胡大夫进屋,连忙跟了过去。
“爹爹!娘亲……”
她一进门,就看见父亲神情严肃地站在帘边,而母亲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登时眼眶就红了。
喻戚扭头看见她,叹口气,“阿蕴,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娘亲这是怎么了?”喻蕴一开口泪珠霎时就滚了下来。她记忆中,瞿氏虽然瘦弱,但鲜少生病。
胡大夫还在替她把脉,玉兰原本正要向他说明夫人突然病倒的缘由,但见喻蕴还在,神情有些犹豫。
“你娘亲病了,没什么大事。”喻戚安慰她,“你先回去,听话。”
喻蕴眼中惊疑不定,明显不相信这话,也不肯离开,“我想在这里陪陪娘亲。”
“先回去换衣服。”喻戚又道,“青杏,带小姐回去。”
青杏于是轻声劝她:“小姐,您先换身衣服。这湿衣服穿在身上,若是生病了,夫人醒来也要担心的。”
“那我一会儿再来!”喻蕴定了定心,转身出去。玉兰找了伞递给青杏。
待她二人离去,喻戚才道出瞿氏的病因。胡大夫把完脉,开了药方,又细细嘱咐一番。
喻蕴很快就换好衣服,折身回来。
瞿氏还未醒,额上密布细细的汗珠。喻蕴拿了帕子,替她轻轻擦去。只是那紧锁的眉头,却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平。
有人来拜访,喻戚去了书房。
“南岐……”瞿氏突然发出急促的声音,喻蕴忙附身凑近去听,却听不大清楚。
“娘亲说什么?”玉兰站在一旁端着热水,喻蕴问她。
“奴婢也没听清。”玉兰低下头,双唇不住颤抖,只好紧紧咬住,生怕一个不慎泄露了心思。
屋外风雨大作,直到深夜。喻蕴守了大半天,直到熬不下去时,被喻戚赶了回来。明明很累,她却睡得十分不安宁,雷声总把她惊醒。
一道亮光从她眼前划过,刺得她眉心一疼,睁开了双眼。
太亮了!
连忙闭上眼,眼前却还是白茫茫一片,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这是哪儿?她皱眉看着眼前,似乎是一间宫殿,只是为何点了如此多的烛火?
“只是,此事孤不放心别人去做。”
宫殿空旷,男人的声音隐隐有回声。
是太子,喻蕴睁大眼,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梦见太子殿下?
可是,眼前的人是太子殿下无疑。她曾在宫宴上见过他一面,并不会认错。
“君衡就不能帮孤这一次吗?”他又开口,声音低了几分,连眼角都变得低垂,似乎有些难过,“孤也实在无人可用了。”
太子在求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