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坚毅。
这是冯太傅的侄孙,冯远清。自皇后逝去,冯家势力日渐衰微。冯家子嗣单薄,嫡系一脉只剩个多病体弱的孙儿,唯有冯远清习武。喻家的复出无疑给他们增添了不少压力。
喻戚低着头,目光沉沉,朝廷之上如战场,即使不犯人,也会有人来犯。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喻大人之子喻南岐可重用。”果然,有人站了出来,只是这人却属于二皇子阵营。
“众爱卿以为如何?”皇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下面,仿佛并不担忧。
“启禀陛下,冯远清的武艺有目共睹,且他熟读兵书,此番赴崇州,他是最合适人选。”依旧是冯太傅阵营之人。
赵珣轻勾嘴角,冯太傅果真是年迈,连目光都变得短浅。
“喻大人之子自幼习武,何况,以喻大人才智,想来其子也才智过人。”
“......”
众人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争吵不休。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始终不置一词,看着朝中众臣各种嘴脸尽显。
吵了半晌,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再一看皇帝,纷纷住了嘴,不敢再开口。
“丞相以为呢?”皇帝看向赵珣。
“臣以为,喻南岐可堪重用。”赵珣语调平顺,不慌不惧。
众人的神情有些微妙,赵丞相竟没有站在冯太傅一边。再一看冯太傅脸上已经阴云密布,顿时低下头。
皇帝闻言而笑,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喻大人怎么看?”
“犬子愿为国效力。”喻戚脸上既没有犹豫,也没有得意,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
皇上大手一挥,喻南岐赴崇州之事就这么定了。无论怎么不甘心,冯太傅都挤出笑冲喻戚道声“恭喜。”
喻戚云淡风轻地道谢,儿子出征毕竟是件危险的事情,他并不求喻家多么风光,也并没有狂喜。
刘中丞畏畏缩缩地跟着喻戚,直到快出了宫门,还是一副鹌鹑模样,想叫人又不敢开口。
喻戚早就注意到了他,此时终于看不下去了,停下脚步,“刘中丞有事”
刘中丞被他突然停下的脚步吓了一跳,摸了摸鼻子,“额,喻大人,”他四处还望,伸手遮嘴,轻声说:“下官是来向您道谢的。”说完,冲喻戚挤挤眼,形容说不出的猥琐。
喻戚一头雾水,“道什么谢?”
“下官懂得,”刘中丞一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模样,“大人不想让外人知道,下官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感谢大人的栽培,下官绝不辜负大人期望。下官就不惹人起疑了,先行告退。”他说完,又一脸神秘,行了个礼,一路小跑走开了。
留在原地的喻戚回忆了片刻,确信不知道对方为何道谢,摇了摇头,负手离去。
“停轿!”赵珣眼角蓦地捕捉到一个身影。
轿夫闻言停下,赵珣撩起轿帘,健步跨下,朝着那个身影追去。
京城果然热闹,喻蕴一边走一边摆弄着刚买来的鬼脸面具,不时打量街边的小摊和店铺。
“青杏!”她把面具戴上,突然凑到青杏眼前。
“小姐!”青杏吓得惊叫出声,不停拍胸口,她原本在看一处胭脂铺子,冷不伶仃被自家姑娘吓了一大跳。
喻蕴咯咯咯笑出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让开!”赵珣双眼紧盯前面的白衣女子,这身形太过熟悉。两人之间隔得并不远,只是人多,他又不愿意接触到路人,每走一步甚是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