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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他太早把自己的肚子g大(1 / 1)

却说那夜谢徇离开之前,嘱咐杨少斓穿好衣服在房里等着。

“稍后有个怪人来带你走。他很凶,而且是个哑巴,但是他听我的吩咐,谁也打不过他,你大可放心。”

此地不是没有闲杂人等和巡夜的,杨少斓还担心自己认不出来人。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顾虑。

因为那家伙出现的时候,屋里仿佛黑压压冻住了一般。饶是杨少斓齐齐整整穿了衣物,仍感全身从头恶寒到尾,腹中一阵难受的翻搅。

来人飞身而过,蒙住杨少斓的眼睛,再“吭哧”一声将他抱起。

身轻而稳,夜晚的风呼呼地拂过杨少斓的耳朵,他担忧地抓紧了来人的肩膀。

……离得这样近,他竟然听不见此人的心跳声。

恍然间仿佛出了宫城,杨少斓被放在马车上。车轮滚滚向前,他的心脏一阵雀跃地跳动。

……我逃出来了?真的……

他战战兢兢地揭开眼罩,只见轿厢外夜空一片晴朗。

杨少斓眼睛一热,寂寞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咱们……出来了……

倾城庄位于延国郊外百里一处深山老林里,周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村落。

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别有洞天,易于掩藏行迹。山灵水秀之处,风景倒是意外地秀美,颇合杨少斓的心意。

可是,没有正常的商人会在这等冷寂之处买庄子,除非他不是要行商,而是要起兵。

庄名亦颇有巧思:倾城,似用来豢养美人的,但,若真要倾哪个城呢?

杨少斓慢慢下了车,回望山下西方百里,那片由野兽建立的、黑压压的城池。

他自觉通了谢徇的心思,内心一阵莫名的激动。

“先生,这边请。”

一个热络的婆子站在门口,等杨少斓。

“主子方才派人快马回来送过话儿,先生在这儿,就如主子一样。主子说了,先生高才,日后庄子还要请先生费心多帮着经营呢。——噢,咱家蒙主子厚爱,跟着主子姓王,先生叫咱王婆就是。”

“……有劳了。”杨少斓轻声细气地回答。

除了那个被杨中书打死的伴读,没什么下人对杨少斓热情。他还要适应一阵儿。

谢徇是两日以后到的,拖着一副散了架的骨头,娇滴滴地叫老李背他上山。

老李年纪虽大,却是把好手,谢府上一半护卫打不过他,背地里还要偷偷找他学个一招半式。

这下好了,给世子提拔到身边去,真能当护卫的师父。

老李对这小主子死心塌地,不为别的。当年他流落街头,打家劫舍,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一日,他遭了官府的毒打,伤重出来乞讨。谢徇的妈谢夫人看他可怜,给了他一对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这老李吃了白馒头,泪流满面,顿时洗心革面,发誓要重新做人,把一身力气用在正道。

他不愿投奔官府,于是上谢府做奴才去了。一做就是二十年。

然谢夫人王氏,乃前朝一位威震四海的将军的独女,在这乱世,不仅身份高高在上,还是个女中豪杰。如此一来和丈夫不算亲厚,生了谢徇当尽义务,从此撒手不管家事。

除了谢贵嫔横死宫中那一回,她一力拦下丈夫发疯,没让现在的谢中书轻举妄动。余下的谢府大事,见不到王氏的身影。

一家之长行事板正,主母大方开明。家大业大,治理有方,底子富庶,不愁吃穿。人心有所安置,便常常思善。再加上那算命的把谢徇吹得天花乱坠,府里从此秩序稳固,一派温馨和谐。

几个妾夫人、许多家人之间竟也异常和睦,在这世道正正是独树一帜。

王氏性喜云游,一游就是三年五载。前年谢徇怀了孕,自己想瞒着,奈何几个妾夫人七嘴八舌地说这事不成,不能瞒,要给夫人送信,请夫人回府。

谢徇便没好气地道:“你们且瞧她理会不理会!”

果然不理会。

王氏回信,附了一把枣子,几片干桂花,道:

“你小子是个淫王八性儿,身上住条蛇,十八岁了才把自己肚子搞大,为娘简直要夸你正经。我在这西方海外仙岛置产,日日鲜果佳肴,美人环绕,乐不思蜀,回去灰头土脸不说,还要大半年车船,赶不及瞧你出丑。这样吧,等乖孙孙生下来,教人画张像送来给我新鲜新鲜,旁的事就不要烦我了。”

一干妾夫人聚在一块儿读信,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回到山上,倾城庄。

离庄门五十步,谢徇让老李放他下来,正正衣襟,浑然没有一丝懈怠之色,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和那一干婆子、管事,打过招呼,就来到后庄,杨少斓给自己寻的那个僻静的住处。

谢徇嘱咐下人到院外守着,天塌下来也不许打扰他和杨少斓说话儿。然后清清嗓子,敲了敲门。

杨少斓早听闻谢徇今日要到,莫名忐忑不安,心如小鹿乱撞。

晨起照镜子,孕肚又涨,双颊绯红,堂堂少年人,忽地竟似幽静少妇含春。这春还是非一般的,只恨自己肚子里这孩子不是他的,否则岂非十全十美?

杨少斓强抑心绪,暗道荒唐,二十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殊不知圣贤书读多了便要使人枯死,而他如今这般,虽是脑子被肚子夺了魂魄,浑身恨不得全交给子宫使唤,却使杨少斓洋溢着活了二十年都没尝过的一种好处:生命力。

他手脚发热,只想着不能失礼于人。纵是再激动,仍然带着一分退缩,二分克制,悠悠地给谢徇打开房门来。

清风拂面,浅笑如溪。

杨少斓怔怔地,低低唤了声:“王兄。”

“——诶,不必生分。”谢徇进屋,把门关上,“先生既听了在下的,甘冒奇险,抛下荣华富贵离宫,入主倾城庄,日后咱们是一家人。叫‘徇’就是。”

杨少斓移开目光,尽力不使身子的灼热攀上脸颊:“……徇哥。”

他一不留神,发乎直觉,不叫“徇兄”而叫“徇哥”,一片情真意切的心事暴露无遗,说完自己都惭愧了。

谢徇望着这羞怯美人,含苞公子,心里乐开了花儿。但不愿使他尴尬,表面仍一副正儿八经的做派,过去庄重地拉着他上了床。

一到床上,杨少斓的身子便松弛下去。只有这地界是他的。谢徇来到他的地界,是将连理枝又抛给了他。

“……你性子这样柔弱,颠沛流离,受人欺凌哄骗,吃了那么多苦,还肯不假思索信我,真怕你日后遭人欺负算计。”谢徇恳切地道,“今年多大,可有二十?”

“正是二十。”杨少斓埋在他胸口,答。

“那咱们是同年的,你做倾城庄的主子再好不过了。”谢徇轻抚杨少斓的长发,“不瞒你说,我并非你看上去那样可靠。论脚踏实地下苦功夫,稳重谨慎,你倒比我强太多。这庄子的真相,晚点说与你听。我这二日身上疼得厉害,一路过来,人困马乏,就先在你这儿歇了,可好?”

杨少斓温柔一笑:“这本是你的地盘,非要说成我的,孔明去东吴,也不如你的一条舌头惑人。”

“那你是不喜欢喽?”

“……喜欢。”杨少斓喃喃道,往他怀里钻去。

谢徇搂着这水做的可人儿睡觉,给蛮牛操了一夜的酸痛疲乏终于缓解。他在心里盘算那头牛究竟要多久才会醒过神儿来,发现太子妃走丢了不说,自己还上当受了骗。

谢徇并不肯真的低估太子锡的头脑。男人无非一时色令智昏,事后清醒过来,从来都是翻脸不认人的。

若非顺便拐走了他的太子妃,或许他还可将露水情缘当真,只是时间一长,情潮退却,总不再拿谢徇当心头一个宝贝;而太子妃失踪在谢徇勾引他之时,这便是个做霸王的都能起疑心。

谢徇连着派探子到都城刺探,果然听闻城里剑拔弩张,挨家挨户在搜什么,但并无确切消息。想来那头牛嫌丢人,不肯明说,只好一顿扰民。

又过两个月,宫城发了讣告,说太子妃产后病亡。太子锡浩浩荡荡扶着空棺办了丧事,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婴孩,抱着孩子哭天抢地,发誓终身不续娶,拳拳深情使百姓无不动容。

就是那孩子……总是嫌大,不似刚生下来的,恐有近一岁。面庞半是胡人半是汉,倒像二人血脉无遗。

这也合理。生子本来凶险,怀这么大一个婴孩生下来,太子妃难产也只能使人扼腕了。

尚书省的田尚书站在扶灵的队伍里凑数,莫名远远瞧着婴孩眼熟,可是不敢说。

而真正的太子妃,这会儿端坐世外山庄中,远离尘嚣烦恼,怀的孩子还没有足月。

他心里平静得像时时有清风流过,看完账本,嘱咐账房将明帐里的破绽抹了。

这高门才子挺着大肚子仍然耳聪目明,慧眼如炬,心算如神,帐房的心有戚戚,使劲给自己擦汗,暗道无怪乎主子宠他。

宠到什么份儿上呢?主子只要回庄,便到他那偏房里去。一天到头不从房间里出来。大小事都让他操办,连原先给主子备着的雅致宽敞的大间也空置了。

王婆子听下人嘴碎,过来端饭的时候劝:

“主子,这地界究竟偏僻,风水不那样通畅,老住这种地方,下人看不过去。管事、账房时时要出来进去,也怕不方便。不如您和夫……斓先生一同搬到大屋,放得开手脚嘛。”

谢徇赖在榻上,翘着二郎腿读军报:“嗯,此话在理。斓,你说呢?”

杨少斓微一沉吟:“……我下个月便要生了,血光不吉,唯恐坏了庄子的地气。哪怕要搬,也不妨等出了月子。”

谢徇摇摇手指:“嗯~你不可这样想。生育乃头等大事,分娩之人,最为要紧,纵是山神过路,也得进来帮他。你是主,庄子才是客,岂有反客为主之理?——王婆,收拾收拾,寻个吉日就搬。”

王婆高兴地“哎”了一声:“十日后癸酉,大吉大利,诸事皆宜,又合先生八字。”

“就那天。”

婆子走了。杨少斓扶着肚子上塌,谢徇挪开手,给他枕着大腿。

“……徇哥,你总是这样信心十足,我瞧了心里好生惭愧。”

“你只是还不习惯。”谢徇揉着他的头发。

“……为何呢?我之亲生父兄,从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以为世道该当如此,我们这般双身的男子,只能任其玩弄……”

“遭人玩弄,未必全是坏事。既然有那么多人想玩弄你,也说明,他们将被你玩弄的机会和破绽送给了你。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谢徇放下手里的军报,“……放心,不会永远这样下去的。”

“……永远这样下去亦无不可,我情愿被徇哥玩弄一辈子……”杨少斓闭上眼睛,“……若这孩子是徇哥的,就好了……”

“想生我的孩子还不简单?以为我前面那玩意儿是废的么?”

谢徇抱着他起来,在他腰后塞个垫子,让他靠着,“刷啦”一声解开他松松绑在大肚上侧的衣带。

杨少斓的眼底泛起一抹粉桃淡红:

“……徇哥,你好久没要我,我以为……你厌了。”

“……傻小子,我等着你主动,看你能忍到何时,你却真真是能忍。我败了,我不如你。”

杨少斓双唇嗫嚅,自知有错,伸手脱下谢徇的衣裳,又解开自己的长发。两个人柔柔弱弱地把对方摸到精光。

谢徇抱着杨少斓圆鼓鼓、白白净净的大肚,在他的身上慢慢悠悠地亲。

“……嗯……徇哥……”

杨少斓阖着眼睛,身子给谢徇摸得温软酥麻,很快动了情,两条腿不自觉地夹着,怕里面的东西流出来,又唯恐这样对胎儿和行将分娩的身体不好,思绪复杂地在谢徇怀里喘气儿。

他犹豫生涩地抚摸谢徇的后背,想起谢徇每次要他,谷道也要流水动情。想必身上这主子身体的反应,和自己该是一样的。于是大着胆子摸起谢徇的屁股和大腿。

谢徇暗暗高兴,心想教了这么些日子,受气的小少爷终于要开窍了。抬头望着他:

“……你学会了,嗯?”

杨少斓还在迟疑:“……喜欢么?……”

“……喜欢,我娘说我是头淫王八。”

“哪有娘这样说自己的儿——”杨少斓一怔,目光黯淡下来,“……徇哥有位好母亲。”

谢徇贴过去,嘴唇贴着杨少斓的后颈,给他舔得微微呻吟,又咬上他泛红的耳垂:

“咱二人生的儿子,定是淫王八中的淫王八,你日后可要管教好了,别让他太早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也不能被哪个外面的王八蛋搞大。起码也得……嗯,忍到十八岁。”

杨少斓羞红了一张俊脸,真怕他再说下去,光凭说的就让自己屁股发紧,产道兴奋得掐出水儿来。

他捧起谢徇的阳物,张开深处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的双腿,不顾肚子大了主动着费劲,把谢徇的腰拉过来,慢慢将阳物放入自己的体内。

“……嗯啊……嗯……呼……”

正主儿进来,杨少斓通体舒畅,双唇微启,喉头深处漏出甘美的呻吟。

若说一统天下之志,天底下绝不止延太子锡一家也。

谢徇这庄子,虽说山清水秀近乎仙境,内里却效仿司马氏,阴养探子死士,在山下建了几个村子居住,扮作淳朴农夫,时时进城刺探。

他这几个月耽搁在延国,不光是为谈情说爱,也是为了建立消息网。而这样独属于谢家的消息网,他要在每个国家照搬一份儿。

“而我其实胸无大志,只是为了一世逍遥,同时顺了家父的心意。——为自己逍遥,就得先把旁人弄死,免得旁人要弄死我。你看,如今就是这样的世道。”

杨少斓早就被他说服。杨少斓自己的经历便是铁证。

谢徇施恩于他,无论存着何种心思,待杨少斓是极好的。杨少斓已默定要把命给他了,不然不会这般心安理得地在庄子里施展手脚。

只是靠近谢徇时,杨少斓那心里发痛的毛病依然存在。过去他以为是怀孕,后来以为是害羞,现在两个人混熟了,不存芥蒂,你侬我侬,光天化日之下差点儿在院子里野战,吓得下人全跑了,不敢看见。……哪儿还来得害羞?

后来杨少斓发现,只要他心甘情愿地忘掉自己,将自己当作谢徇的一部分,这等毛病就会消失。譬如二人亲热到忘乎所以之时,那毛病向来是不发作的。

他心里复杂又幸福,只当这是一种命运的指引,于是一日问谢徇:“徇哥将我……当作你的什么人呢?”

谢徇趴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杨少斓羞红了脸。

从此便心甘情愿把自己全忘了。

搬了住处没几日,杨少斓便生产。

他真是个可人疼的安静人儿,蜷缩在谢徇怀里忍着,忍得满头大汗,疼了一上午也不过低低叫几声。

谢徇给他擦汗,喂些汤水,免得他没力气生。

“……你若太难受便叫,莫咬着自己,王婆子刚才来摸过了,说你既非头胎,身子开得痛快,用不了多久。”

“……我总觉得他沉下去,要、要出来了……”

“真的?”

谢徇让他抓着枕头,自己到他下体去瞧。阴道仍是平日微微开口一个小洞,除了羊水稀里哗啦地流着,不见张开的迹象。

谢徇净了手,自己往里摸了摸。竟是越摸越宽,仿佛一下便碰到了胎头的天灵盖。

“……啊……啊啊啊……”

杨少斓含着他的手,两条腿疼得发抖。谢徇赶忙抽出来,帮他按着腿,防着他夹自己,又把胎儿夹回去。

“……要……要生了……好大……他……啊啊啊啊……”

因那孩子自己随着宫缩往外掉,浑然不管父亲,杨少斓只能一味哀哀呻吟。王婆子进来一探,大喜,催他用力,顺便上去帮他推着肚子,教胎儿对准产口。

“不大,先生,莫怕,你这肚子都不算大的,小脑袋也就是拳头大小。”

“……哈啊啊啊…………”

杨少斓早忘了十六岁时怎么生的,约莫那时骨头软,里面肌肉虽紧些,骨头却比现在服帖,竟不觉得苦痛。现在他已觉腿要断了,里面那小牛犊子依然不依不饶地往下顶,要给他的身子顶开一个大洞。

“……呃啊啊啊啊啊………………”

“主子,先生不疼时,您且帮着轻拍先生的屁股,叫那产口朝下,再放松些。”

这王婆子真真是个泼辣货,关键时候儿,使唤谢徇不带气短的。

谢徇的确不想让太多下人进来操弄。他这好容易捡回来的美人儿爱妻的身子私密处,生产这般难堪之时,岂是那些人碰得看得?日后还盼着杨少斓替他当家,分些责任过去,因此亲自做这事并不含糊。

“……哈啊……哈啊……徇哥……”

“无事,快出来了,你且用力。”

杨少斓痛苦万分,心一横,只想解脱了事,不管自己下面是什么样儿,顺着胎儿往外钻的势头使力气。

只见他阴道口忽地绽开一个拇指粗的小洞,那洞向上延展成条缝子,越来越大,慢慢露出一小块头皮来。

谢徇心里感慨:我生过,却没见过人生,原来是这样出来的。

王婆将杨少斓的背再垫高些。他的腿终于不再抖,憋了几口长气,往下推着卡在屁股正当中那婴孩。

他鬼使神差地想,被这么大的东西操几回,唯恐松得他徇哥不高兴了,不知还怀不怀得上徇哥的孩子。——这等傻鸟想法,真真分散了他的痛苦。屁股里不期然向下一滑,胎头“噗”一声,从大开的谷道滑了出去。

“啊啊啊啊……————”

“先生,再来一次。”

肩膀只怕比头还宽些。杨少斓给孩子顶得失神,挤了好半天,终于又将肩膀推下去一点儿。谢徇见状,赶紧抓着胎儿的双肩,把他从杨少斓的屁股里慢慢拖出来。

他还干了个细活儿。拖得太快,怕伤着牵连的子宫。慢些呢,大人又多受几刻罪,体内真真要给孩儿憋死。

杨少斓长出一口气,煞白着脸,昏在床上。

后面的事是王婆收拾。谢徇换掉溅一身血污的衣裳,瞧着胞衣整个流出来,终于都放下心。

产下的婴儿哇哇大哭,模样像极了亲爹,一副胡人五官。

杨少斓看了,不由心生厌恶,挪开眼睛,想着自己受了恁久罪,流一堆污血,生出来的竟然只是这样的东西。

“你不要恨他。”谢徇温言劝说,“再不济,他这一张脸,又有那般血脉,日后对我们也有用些。”

“……徇哥,你总是公平待人……不论好恶……”

“我正是好恶分明极了,只因满眼见不到几个好的,全是恶的,恶与恶之间辨是非,才显得公平。”

杨少斓虚弱地一笑:“……徇哥,我求你件事……”

“怎么?”

“往后一月,你且不要来,我自己养好了,再见你……”

谢徇低下头,触动某段记忆,不由得伤感地笑了笑,低下头轻吻杨少斓的额头:

“好吧,我正巧要下山办事,你安心将养,等我回来。有什么想要的,就同王婆说。”

“……嗯。”

王婆等这俩人情意绵绵完了,才插嘴:“主子,让先生歇着吧,这不睡个几日,缓不过来呢。”

“可不。”谢徇起身,落寞地正正衣襟,脸色一转,“……哼,都嫌我碍事,我生气了,再见。”

杨少斓躺在收拾干净的床上,身子真真是散了架,却等谢徇走了才放松下去。

他瘫软在被子里,觉着背在身上的包袱终于扔了,心里又茫然,又怕太依赖谢徇,谢徇终有一日厌了他。

往后往何处去?自己真能接下这么大一个庄子、而不搞砸恩人的大计?

杨少斓恍惚着睡去。第二日艰难地下了床,走了两步路,原来双腿尚在。

他又回床上躺着,满心对谢徇牵肠挂肚,后悔起自己那么快把人赶走。

……

却说谢徇快马加鞭回了一趟谢府,掐指一算,来回一趟恰好一月,还够他在雁京城内把事办完。

半年没见,谢晃快不认得他了。吃的是奶娘的奶,量大管饱,连他的奶也不稀罕。

谢徇又生气,决定再也不搭理这小子。谢晃反而涎皮赖脸地爬过来,要他的美人爹地抱抱。

于是谢徇变脸比翻书还快,当场原谅他,惺惺作态出一副亲妈样儿,把这小猴子哄睡。却感身后那片暗影甚为沉默。

谢徇回过头,把谢子拓抱在怀里:

“谢子拓,对不住,这阵子冷落了你。”

谢子拓历来是被冷落那个,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今的他比过去更为迟钝,可能那是他杀人不眨眼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原因。而他身子的那里渐渐失了功能。这般丢了魂儿的人,自然是不能有后代的。

谢徇心里难受,知道谢晃再也不会有同样双亲的亲弟弟了。他也不晓得怎么再对谢子拓好。胡乱用他,哪怕是上床,恐怕只是害他。

不过他瞧的出来,谢子拓杀人的时候高兴,像是误入人间的恶龙在地上撒欢儿。

谢子拓扒了他的衣服,嘴唇在谢徇的奶头上叼着。他竟要吃奶,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谢徇温柔地爱抚他的后背,让他尽量吃。房间里因此充满了忧郁的淫靡之声。

谢子拓吃着奶,自己勃起了。虽然射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全是虚精,他还是会勃起。

谢徇躺在地上,尽量方便他折腾,要什么便给什么。

谢子拓在地上插完了他,又把他拎到床上去插,最后按到书案上插。

谢徇弄明白了,他在记太子锡的仇,从吃奶开始,把太子锡办过的事自己也办一遍。

谢徇给他插得精神恍惚,怕吵醒孩子,不能大叫,便只是压着喉咙哀吟,颇似杨少斓生孩子那样苦闷。

最后腹中里含了一肚子虚水儿,眼底潮红,回头眼泪汪汪地瞧着谢子拓阴郁的脸,看他气消了没有。

谢子拓望着他的眼神奇怪而空洞,下体却对谢徇的身子了如指掌似的,还记得他阴道深处逐渐上弯、接着宫口那幽深之处最为敏感,寻常人顶不到那处不说,纵是能顶,也不知讨谢徇欢心,只懂将他穴口附近连着花蒂那片弄痒了完事。

反正谢徇敏感又骚,怎么高潮都喷一堆水儿,有什么区别?

谢子拓觉得有区别。

他对问候谢徇的产道外侧不屑一顾,深深地插进去,恨不得埋进他的屁股,又卡着宫口前的小道上压。

谢徇一哆嗦,和发乎肚子深处的痒比起来,入口只是个陪衬。

他屁股都要张开,抱着谢子拓不让他走。

“……谢子拓……你要……哈啊……我不行了……那里……嗯!——……好深……好……”

子宫喜欢接待周道识趣的客人,贪婪地扑上去磨蹭客人的柱头。

这两副器官在谢徇肚子里耳鬓厮磨,他之丹田再也没有自控的能力,代之以涌向全身的愉悦。

“……哈啊啊啊啊啊啊………………………………”

子宫把自己蹭高潮了。

谢徇闭着眼睛,展平身子,含着泪花在案上扭动。阴道里涌出一塌糊涂的潮水。

他真是舒服得不行,吹完肚子里也没有任何不适,不像跟大老粗干,里面往往不得照顾,最后累得半死。

谢子拓道貌岸然地望着他,冷漠地瞧他化成一滩水,那眼神仿佛在说:还得我来。

“……我知道你好嘛……”谢徇气喘吁吁,搂着他撒娇,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你、你再让我怀一个,我还顾得上什么?便是在家做个三不管,隔三岔五生个小混蛋逗自己开心,哪儿来今天这么多破事?”

谢子拓扭过头去。

谢徇心思又活络了。

他打发下人带几锭银子出去,找那算命的过来,瞧瞧谢子拓是不是比过去好些,能不能让自己怀上。

哪知那算命的一过来,就一本正经地说:

“世子,你莫开口,你开口就问胡闹事。如今你的肚子还有它用,未来胎象有龙子凤孙和神鸟下世排队,你不想生也得生,不能闲着,这二年不过是让你休息,以备迎接宝胎,不可轻言避世隐居、只顾自己快活。”

谢徇脸一红,给他一顿说的,两条腿夹得一紧一紧,身子莫名兴奋,脑子里已浓缩了算命的口中十几年的事,变成一群人将他轮流按在地上操到怀孕的快活了。

他连忙掩饰,结结巴巴地回嘴:“我、我还没问你,你就这么多话!”

“老道本就要来,因有更重要的事,非来不可。且问世子,近一年,是否在别国置了产?”

“是、是又如何?”

“此地危矣!你再不驰援,便被人全杀了!”

谢徇大吃一惊,两眼一瞪,一骨碌下了床。

恰逢此时老李急急忙忙叩门,说倾城庄那里递了加急军报。

谢徇拆开信儿一看,小脸“刷”地白了一层。

“走……走!带一千人跟我走!——仙师,你也跟来,以后吃我的住我的,别在街上混了。”

“世子不说,老道也得跟着。”算命的得意洋洋,一捻胡须,“然这是老道的命数,非老道要吃住世子的。等世子荡平尘世,老道尘缘便了,届时世子就算想寻咱,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喽。”

谢子拓白了他一眼,这次眼神说的是:大忽悠,真几把啰嗦,给你脸了。

却说那日,太子锡发现太子妃杨少斓失踪,被谢徇哄得飘飘然的心“噌”地便凉了下来。

他越想越不对,越不对越想。最后猛地惊醒,下令教人追回谢徇的马车。

谁想到他的人一路南下,去肃国官道,愣是连个马车影子都没见着。

无他,谢徇根本没回国。那日在太子面前佯装向南,只是个幌子,最终往东上倾城庄去了,自然满地遍寻不着。

太子锡恨得咬牙切齿,气急败坏,一边在城内搜他的太子妃,一边让使者去肃国索要他和谢徇谈的岁贡,勒令肃军退兵,让出土地。

对方却这样回复:

“我朝谢中书大人的公子尊贵无匹,其名讳是你可直呼的?公子这样的身份,向来安坐府中,怎会出使你等蛮夷国家?又有何要事劳烦得动公子大驾?阁下莫不是碰到了江湖骗子,才口出这等异想天开之言。还请阁下速速退兵,莫再骚扰我境。”

一封回信,气得太子锡当场吐血。

这信,当然是谢徇预先安排好的。

太子锡怒极,兵发三路,增援定苍山。

这些都在谢徇的算计之中。

谢徇从杨少斓那里取了情报,才敢于直接激怒太子锡。太子锡信任哪些将领,将从何处调兵,他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谢子拓一执行完护送杨少斓的任务,就回去整军,带了一万人直抄延左路兵后路,将对方冲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又杀回来将中路两万人马全灭,右路士气大伤,不战而溃。

最后,同定苍山隘口后的友军里应外合,将延国主力整个包了饺子。回头便一连占领八个郡国。

这些事都做完,杨少斓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不可不谓神速。

一场大败,尸横遍野,满地哀鸿,几乎伤了延国一半根基。

太子锡不得不退守长城外,人又生一场大病,都是尹士渊在旁边战战兢兢地照顾他。

原来这尹士渊也是个贱货。因着杨少斓逃跑,谢徇又给了太子锡一顿羞辱,太子锡那喜好汉男的性癖只能在尹士渊的身上发泄。

这下太子锡不得不省着点用了。朝中年轻汉男模样漂亮的,实在不剩几个。现在这情势,也不好乱派人去肃国掳新的美人。

尹士渊的身子争气,很快怀了龙胎,当初那“一连生三个”的玩笑话,竟然最后真落在他的头上。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虽没有内宫身份,已成太子锡实际的侍妾。怀胎不再是惩罚,而是光荣。

尹士渊醉心权位,想着不走前朝寻常路,未来能做延国皇后也不错。那先用空棺给太子妃发丧、以全太子颜面的馊主意,便是由他所出。

再加上他身为一个孕夫,丝毫不敢娇贵,怀胎不耽误伺候主上,整日拿腔拿调的,表演一个贤夫。太子锡便渐渐肯拿他当个人物。

唯独觉得此人操起来不带劲儿,谄媚太过,且不自然,不管高不高潮,都叫个没完没了,听着真真是令人厌烦。

太子锡痛定思痛,养精蓄锐,一边靡费重金,大肆从民间征兵,一边不断派人出去调查杨少斓的去向。

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日突发奇想,着人取来杨少斓失踪前半年的医案。

杨少斓身子不好,安胎之药没少用。

他吃的方子里面有几味中原药材,在延国此地并无生长,都是行商从肃国采买,大发横财。再加上他用量甚多,一时不可能停掉。能在延国本地买这么多珍贵之物的人寥寥无几。

太子锡便差人从行商入手,查这几味药的来路和去向。终于给他查到雁京城东百里一个偏僻小村,常有人定期找药商采买。而商人的出货记录至本月初便停,换成了产后补血养血的普通汤剂。

一算日子,月初几乎便是杨少斓本该生产的日子。

太子锡密而不发,料定杨少斓产后起码要躺三个月,他有充分的时间将人抓回来折磨。

又探听到那穷乡僻壤的几个村子里并无什么常驻的外人,但附近山中常常有诡异的人影出没,个个身带刀兵。

——谢徇,杨少斓,山中刀兵,泄露的情报和自己吃的大败仗……

太子锡渐渐给琢磨明白了。

月黑风高。

太子锡阴带三千兵马,避开官道,一路黑压压却安静地缓缓东行。

来到倾城庄山脚下,他一顿无声地指挥,将下山的所有出路整个包围起来。

太子锡派探子上山。

谢徇历来扎在官道和都城中的暗哨发现不对,一察觉太子锡行兵之意,便紧急派信鸽往山上和雁京城两个方向报信。

上山的信鸽偏偏打太子锡头顶飞过,教他的人打了下来。

幸好太子锡经历上次大败,行事越发谨慎,害怕自己把小命搭进去,不等到探子详细的情报,不肯出动。多少给了倾城庄一些反应的时间。

守庄的岗哨眼明手快,发现探子,直接一箭杀了,紧急回报庄中。

王婆急急忙忙闯进杨少斓的房里:

“先生,不好!那蛮夷太子爷发现这地方,带兵过来包围了!先生快跟我走,到暗道躲避,等解了围,再逃往山下!”

杨少斓虽说刚出了月子,身子仍虚得像个纸片。

他一声不吭,有所觉悟,和王婆取了紧急的干粮、水、盐巴和棉被,来到预先挖好的坑道。

这样走了一段山道,终于来到一个宽敞的区域。人一下倒在干燥的稻草上,身子疲软乏力,再也起不来。

王婆使劲宽慰他:

“先生,不怕,咱们给雁京城送了信儿,最多在这里坚持三天,世——啊不,我是说主子,就会来救咱。”

杨少斓虚弱地点点头:“……没事,我纵是将命还给徇哥,也是应该的。只盼着莫要受辱。若是延军捉到我,我便一死……”

说完,他闭上眼睛,索性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杨少斓再睁开眼,喊杀声隆隆地响在头顶。

他吃了一点东西,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又死心塌地地睡过去。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不分昼夜,不知过了几日,杨少斓身旁的王婆忽然消失。

地上一封手书,拿石块在地上刻的:

“婆子去接应主子,先生安心歇着。”

杨少斓心里一紧:他……

通道尽头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只有一个人。

杨少斓心脏“砰砰”跳着,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对准自己的喉咙,以备来者不善之需。

等来人出现,杨少斓看清那个青色的影子,眼眶忽地一热。

“——少斓!”谢徇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将杨少斓的本名脱口而出。

杨少斓眼前模糊。

“……你、你叫我什么?”

谢徇吐吐舌头:“先别管那些了,出去路上跟你解释。——太子一直调兵过来,源源不绝,我让前面最多再撑半个时辰,一听到我哨音,便集体弃守此地。我们两个现在走地道另一头出去,下山同后路援兵会合,要快。”

杨少斓点头。

谢徇扶他起来,撑着他的身子,两个人慢慢往地道出口走。

前路逐渐开阔,眼前忽地一亮,来到洞外。

杨少斓筋疲力尽,且畏天光刺目,转头望着谢徇的侧脸,只觉似初见时那般冷然坚毅。他心里又想放弃,又茫茫然安心莫名。

“……我生来是个贱的,做男子的时候不多。”谢徇知他心事,轻声说,“但凡是我做男子的时候,我便只有一个妻子。咱们今日在这里活下来,日后千难万险,你也不要自弃。你是杨府的公子,身份本来尊贵,你父兄都不是好东西,该你替杨家祖上活出个人样来。”

杨少斓双唇蠕动,一路走得辛苦,下体丝丝渗淤血到腿上。

他泪眼婆娑地望着谢徇,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来之前便知道。”谢徇一叹,“我本是冲着你的情报来,却看你那般模样,不由想到,我若投胎时一个不慎,生在贵府,或许和你一般命运。……无法不拿你的事当作自己的。”

杨少斓大惊:“你是……是……”

“——不重要。”谢徇搂着他的腰,“还能坚持么?”

杨少斓极轻地点了点头。

阳光茂盛,穿树梢而下。

谢徇和杨少斓跌跌撞撞地下山,却没看到预想中援军的影子。

四周阴风阵阵。

谢徇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聆听四方。杨少斓再也走不动了,衣衫上染着少许痛楚的血污。

谢徇抱着他坐在树下歇息。杨少斓偏过头来,亲吻他的面颊。

“……徇哥,我不自弃。但若我真死在这里,我也不后悔。”

“不会的,”谢徇咬着牙道,“不会的。”

话音刚落,只闻一个冷冰冰的声响从山脚传来。

“——什么不会啊?”

噌——

刷啦……

刀尖划破地上的落叶。

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落叶,缓缓上山。

身后一干护卫,一同来到二人的眼前。

“好一对苦命的鸳鸯。”太子锡冷笑道,提刀指着谢徇的喉咙,“孤那要怀十个崽儿的皇后,还有孤的太子妃。”

谢徇默然,望着他的刀锋。

太子锡居高临下,一脸轻蔑:

“给你们一次机会:一起跟孤回去。否则,统统死在这里。死之前,还要让孤的弟兄们快活快活。”

护卫们发出张狂的笑声。

谢徇轻笑,并不答话,双指放入口中,吹了一个长长的哨子。

一干刀尖纷纷指向他。

“现在想起求援?晚了。你安排在这里的援兵都被孤杀了。”

“——是吗?可惜,又让你多苟活一会儿。”

谢徇将杨少斓放在树后。自己拔出剑来,缓缓走到太子锡的面前。

“大王,你既英勇神武,何必以多欺少?传出去教人不齿。下面的弟兄看你欺负两个汉猴子用了这么多人,日后必不肯服你,要把大王你的功劳丢在自己的头上。”

“哼,休要挑拨离间。”

“这怎能算是挑拨离间?少斓产后身子未愈,手无缚鸡之力,走段山路都困难。我们两个苦命鸳鸯加一块,也只有我一个能打。——既如此,大王敢不敢来试试我的武功如何?说实话,我的武功如何,我自己都不晓得,在今天之前,还没人碰得到我、跟我打过呢。”

太子锡挑起眉毛:“你忘了那夜你如何光着屁股在孤身下讨饶的?”

谢徇笑道:“自那以后,也没第二个人接得住大王射七次吧?”

护卫们听他这般不知羞耻,自曝房中丑事,都要猖狂大笑,被太子锡冷哼一声,压了下来。

“好!你既这般嘴硬,孤就特别给你一个机会。”

太子锡横刀一指。

“你若赢了孤,孤放杨少斓下山,让他自生自灭,而你随孤回宫,孤留你一条小命;可你若输了,今天不光孤赏你七次,孤身后这帮弟兄,个个都赏你七次,给我两路大军报仇雪恨。轮番上阵,操到你断气为止!——等你死了,再把你那样貌不堪的尸身冻起来,送回肃国,教你全家感受你死前受的凌辱!”

护卫们闻言,再也忍不住,笑得纷纷捂着肚子倒抽气。

谢徇听他如此残暴,不由得脸色一白。

不过他仍撑出一副冷冰冰的好汉样儿,率先亮剑,直逼太子锡面门:

“——少废话,蛮夷,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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