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他的暗示,毕学文沉吟了一下,终是接受命运的安排,痛下决心道:“好吧,我把芳儿交给你,未来万一芳儿回来找我哭诉,我便唯你是问。”
毕芳开心的欢呼了一声,立刻冲向萧关的怀里,而萧关也难得忘形的楼了她的纤腰,将她抱起转了三大圈。
“咳!”毕学文咳了一声。这两个孩子也兴奋的太过头了,他这个长辈还在这里呢!
只不过自行观察,就会发现其实毕学文眼中早就出现安慰的笑意。
萧关知趣的放下毕芳,只见她露在白纱外的美眸对他顽皮的眨了眨,什么京城第一美女要维持的气质荡然无存,只有在他眼前,她才能无拘无束的做自己,像以前那样妆模作样的硬要摆出高雅仪态,人生多累啊?
成功抱得美人归的萧关,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未来丈人,皇上怎么从没过问那件往事?”
毕学文唇角一弯,有些感慨地回答“有什么是皇上不知道的?只要是皇家正统血脉来继承王位,为了稳定政局,我相信就算皇上隐约知道些什么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太子若真的积弱不振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萧关听得有些傻眼,到最后爆出大笑“好个毕丞相!做丞相做到你这程度,也算是老奸巨猾啊不,是雄才大略,哈哈哈”也就是说,要是太子届时表现令人失望,毕学文不管是出自于对皇朝的忠心,或是守护女儿的幸福,都将毫不考虑的站在他这边。
横竖他对太子也没有什么兄弟之情,要真说起来,顶多就是几分同情,太子自己保重了。
做大事的人就要有取舍,尤其是事关国家存亡的时候,决不能妇人之仁。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日后绝对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所有纷扰,欧阳吾这个可怜的应声虫兄弟,根本不适合斗争。
大笑之中还带了些得意,萧关心忖接下来他和毕芳的人生,真是能横着走了,有谁能相信,一个海边小城来的小子,能由身无长物,转眼间成长为一个有着君临天下气概的男子汉呢?
碍于萧关身份敏感,宫中大臣若见到他的脸和太子如出一辙,再联想到之前京城里的谣言,绝对会引起极大的风暴,因此他与毕芳的婚礼办的十分低调。
至于毕芳,依她以往的个性一定是希望婚礼越风光越好,然而如今她已改变许多,知道无谓的虚荣只会替萧关和自己带来麻烦,再加上身为新嫁娘,在整场婚礼中也不过在拜堂时出现一下子,甚至还盖着红盖头,根本无法展现自己的美貌,所以她也不反对婚礼的规模小一些。
因此,由毕学文主婚,连皇后及太子都微服参加,平民则都是萧关一些乞儿亲信如钱小鼠等人,流光则领着一些禁卫军在外头暗中保护,这个京城里最高及最低阶层的人共同参加的婚宴,就这么奇特古怪却和乐融融的圆满结束。
拜完堂后,在新房里等着夫君掀红盖头的毕芳,等到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听到萧关的关门声音,她娇羞的垂下了头。
一刻、两刻、三刻钟过去了,萧关竟一点也没有过来掀开她红盖头的动静,反而走来走去,不知在忙些什么?
毕芳终于忍不住问:“萧郎,你怎么不掀我的红盖头呢?”
萧关走到她身旁和她一起在床沿坐下,为难的看着她的红盖头许久之后,才艰难地道:“在掀开之前,我必须先确认,你红盖头底下没有再包个十层白纱吧?”
“我白纱已经取下了。”原来是担心这个。她忍不住在盖头的红巾下微笑。
虽然她回答得干脆,萧关仍是迟疑“我若掀起你的红盖头,你不会又一记粉拳挥过来吧?”
“当然不会。”她不由得娇嗔。
萧关顿了一下,才呐呐地道:“还有一件事那个我的家传宝刀能不能先还给我?”
毕芳心中一紧,既纳闷又不满“为什么?你不是送我了,还教我萧氏刀法”
萧关摇摇头,苦笑道:“唉,别再说萧氏刀法了,你还真是将我那套终极奥义的最强一招发挥的淋漓尽致,害我心痛了多久你知道吗?”
他永远忘不了她在她面前往自己脸上划下一刀那种决绝,至今在午夜梦回时,他都还会被那一幕噩梦吓醒,因为那对于他而言太过残忍、太过刻骨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