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开口说的话却如同腊月寒冰:“该放手了吧,还是说,你就这么饥渴?”
我慢慢的松开他的手。
松开他后,我环视了周围一整圈。
我这才发现,我们此时正在一个真正的宫殿里。
不是石宫,而是真真切切的宫殿。
宽足千平米,四壁都是金灿灿的琉璃瓦,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自四扇大窗上垂落。
宫殿正中央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脚底不断传來温润的感觉。
宫殿深处,遥遥可见一纱罗帐自宫殿顶棚垂下,无风自舞。帐内是一张金黄色刻着龙纹的座椅。
这么美的宫殿,纵使现实生活中也不多见,更何况在这个诡异的禁裂区了。
只是这偌大的宫殿虽然富丽堂皇,却不见一个人影。
“这儿是哪儿?”因为四下无人,我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小了许多,不仔细听就只会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聂尊双手插兜,目光依然淡然从容,声音不卑不亢不高不低,还是那副样子,就好像他此时此刻还站在之前的地方一样淡然:“不知道。”
“不过,这地方可真美,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说,那药丸带了什么致幻的能力?”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浏览着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景,说话也开始不经大脑了。
聂尊的语气里明显多了嫌弃之意:“你可能真的是在做梦,但是我很确定,我非常清醒。”
“你清醒,我当然就是清醒的。”我白他一眼。
“走吧过去看看。”我自然的拉住他的袖子,想要带着他一起朝着那纱罗帐走去。
谁知,手拽了又拽,脚却还是沒有迈出。
我回头:“你干嘛,不走么,难道你不想弄清楚这周围到底是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聂尊淡淡瞥了我一眼:“有什么可弄清楚的,是你的那颗药丸把你和我带到了这里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清楚的当然还有啊,比如,这里是哪里啊,那颗药丸到底为什么要把你和我带到这里來啊,你啊,能不能配合我一次,哪怕是偶尔呢?”我皱眉斜视他。
我知道如果是以往的聂尊,一定会用这个世界上最淡然却最温暖的宠溺对我说:“好,就勉强陪你一次吧。”
可是现在他不是那个样子了。
“既然你这么好奇,你就自己去查吧。”聂尊轻轻甩开了我的手,转身朝着宫殿的大门走去。
只是这宫殿十分的宽广,按照聂尊那种双手随意插兜慢慢悠悠的动作,恐怕一时半会还走不到大门。
也就是说,我其实还有机会!
于是我快速的冲上去,本來是只想要拦住他,让他陪我继续去看那纱罗帐,可是,就在逐渐靠近他的后背,看到他孤独倔强的纯黑色背影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像是着了魔,整个人都开始不由自主了。
双手快速抬起,整个人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不可自控,朝着他的背影直直扑了过去。
侧脸和胸腔重重的砸上他的后背,双手迅速的从他的两只胳膊下的缝隙穿过去,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
我的侧脸贴在他泛着凉意的背脊之上,他的后背微微颤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双手紧紧环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沉闷:“别离开我。”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心底忍不住苦笑,黎慎啊黎慎,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卑微的人了?
难道,这就是爱么?
就算是面对高祈,我也不曾这般姿态低微过。
聂尊背脊虽凉,可是他却沒有动,就只是那么静静的,静静的站定在原地,任由我抱着他。
从我抱住他开始,他就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也不发声。
可是,在这种时候,他的静止都会带给我一种值得期待的欣喜。
因为如果他还会犹豫,就说明他对我,也不是一分感情都沒有了。
时间似乎停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带了些沙哑:“你还真是,缠人的令人讨厌啊”
这句话依然很尖锐,可是不知为何,听着他的嗓音,我总觉得,这句话很温柔。
我或许真的是疯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他已经对我沒有一丝的怜惜了,只是我还在恋恋不舍自我欺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