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尊回头看了一眼:“我也没见过,好像是有,但是我没点过。”
酒保端着那高脚杯路过了我的身边,走到了我背后那角落里的沙发的位置。
我跟着酒保回头,看了看背后那沙发,沙发椅背很高,所以我看不到坐在里面的人。
“原来这角落里有人啊,这大白天的,谁会窝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喝酒。”我自言自语。
聂尊轻声一笑:“禁裂区毕竟这么多人,有什么可好奇的。”
我转过头看着聂尊,刚要反驳他,却看到聂尊用眼神示意我,他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顿时明白了,聂尊对念力的感应是十分敏锐的,他既然这副神情,恐怕就是说,那角落里并非一般人。
“二位无需掩饰了,我本就是来和二位相见的,二位和不过来一同喝一杯酒。”
聂尊刚和我对视交流完,那角落里突然飘出来一个声音。
听声音是个男人,是极其清透的声线,带着一种清泉的味道。
难道会是司洛?
我示意聂尊,两个人一同站起来,端着自己桌子上酒保刚刚送过来的酒杯,走到了后面的那个沙发的对面。
路过那沙发椅的时候,我还顺手按开了墙壁上的装饰灯,以免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当我站到那沙发椅的对面的时候,我回头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纱袍的男子,此刻正斜倚在沙发椅中间,慵懒的端着一个那个盛满了鲜红酒水的高脚杯,冰雕般精致的面容,一头银发自肩上滑落,带着如日辉般的莹莹光芒,眉宇之间一轮血色月牙,微微动眉就掀起一片撕心裂肺的唯美。
我注意到他的瞳孔是银白色的,比他华发的头发还要浅上两分,瞳底如同白雾深潭,深不见底,静无涟漪。当他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一种决绝的美在他的眉宇之间骤然化开,染着千年冰雪融化时所散发出的淡淡光晕。
更奇特的是,在灯光的照耀下,他身穿的白纱长袍竟没有贴在他身上,而是如同薄云,而是浅浅的浮在他的周身,好像月光笼罩、浮云遮身。
我立即确定他一定就是司洛。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间还会有比他的气质更高贵,更绝美的人。
“司洛。”我谨慎的将这两个字吐出。
他看向我的银白色瞳孔里掀起一层白雾,带着冰雪颜色的唇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笑的动人心魄:“正是。”
清透的声音涌入耳朵,我简直看呆了。
我正发愣之际,眼前的司洛突然轻轻抬起白纱下的手,掩面轻咳了两声。
随着他压抑的咳嗽,他白澈的面容之上浮起一丝病容之态,颦眉之间眉心处涌现的那种绝美,立即让我想到了为什么会有东施效颦这个成语。
“果真是禁裂区最美的人。”基本上见到不熟悉的人绝不会轻易开口的聂尊此刻竟毫不吝惜的赞叹。
司洛微微一笑,没有客套什么‘过奖了’或者‘多谢’这样的话。
“二位坐。”他清透的声音似乎是在邀请,但是听起来竟有种不容拒绝,也让你舍不得拒绝的味道。
于是我和聂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银白色的眸光在我和聂尊的脸庞之上流连了一遍。
“心意相通,注定白头。”
他突然说出了一句我丝毫没能理解的话。
聂尊却眸光一闪:“噢?”
司洛唇瓣微微泛白:“离情好眼光。”
这句话我听懂了,是夸我的。
于是我对他微微一笑:“一直没有去南区拜访,还希望不要介意。”
司洛将手中高脚杯往中间的茶几上一放,整个人慵懒的靠入沙发之中,眉心处的血红色月牙在装饰灯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不来很好,我不喜外人。”
清透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冷淡,他光洁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属于独属于男人的高贵的霸气。
我又一次在心中忍不住赞叹起来,一个男人若是要用绝美形容,那恐怕难免要有些女人味道,比如官涅,官涅妖美,虽不娘,但是总还是带有一些柔美气息。
可是眼前的司洛却不同,你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却丝毫不见女人的味道,而是能将高贵的王者风范和动人心魄的美感完美结合,令人眩目。
突然理解了幻倾那样英气逼人的人和高秦酒野那样邪冷孤傲的人为什么会追随于他。这种气质是足以压倒众生的,他身上带有仙的味道。
言语无法形容,如果能形容的出来的,就不是司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