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张静书错开蒋旭复杂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过几天就要回北京了，”蒋旭叹息一声，越过桌面轻轻握住张静书的手，沉声道：“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沈城工作。”
不是不知道蒋旭在期待什么，张静书却借着喝酒的动作抽回被握住的手，一整瓶清酒到了这会儿只剩他手里这杯，该是酒尽缘尽的时候了。
见张静书把最后一杯酒饮尽，蒋旭连忙阻止张静书将要出口的话，黯然道：“如果是客套话就算了，我不想听。”
张静书有些尴尬，他觉得这时候除了祝福说些别的也不合适。
“上次的事，帮我跟你朋友说句抱歉吧，”蒋旭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看着张静书温声道：“是我太冲动了，当时下的手也挺没轻重的，他后来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没想到能从蒋旭嘴里听到道歉的话，张静书着实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他没事，都是些小伤。”
一丝不悦从蒋旭眼底划过，快的让人来不及扑捉，张静书自进门起就极少与蒋旭对视，自然不会发现蒋旭笑容下的异样，两人吃饭加喝酒不过半个多小时，蒋旭却一反常态没有找借口多留张静书一会儿，反而率先结束饭局。
“走吧，再待下去我就要改主意了。”蒋旭先从位置上起身，转头对张静书说：“司机在外面等我，不介意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吧？”
张静书没有拒绝。
想到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张静书心里也有些感慨，他和蒋旭在年少时期相识，从一段超越友谊的朦胧感情发展到如今的曲终人散，结局当然算不上圆满，但也足够为他的十年青春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蒋旭和张静书并排坐在后座，司机见张静书上车后没用蒋旭吩咐便把车朝张静书的住址开，车窗隔绝了这个城市的喧闹，让车厢里安静到只能听见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也许是酒精起了作用，张静书在行致半路时有些昏昏欲睡，他看着一闪而过的街景在心里提醒自己，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别不小心睡着了。
“你这回来的也太突然了，怎么不提前跟哥几个打声招呼？咱好给你办个欢迎宴。”
马锐矜持的把一盘溜肥肠端到自己眼前，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三个才继续道：“这阿姨的手艺真没话说，好吃！不过你怎么想起来住这儿了？清净是清净，离你公司也太远了吧？”
见对面的人连眼皮都没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马锐想到什么，突然贼兮兮的笑道：“怎么？跟张老师吵架了？”
蒋旭这才抬头看了马锐一眼。
“不对啊，按说张老师那个性格，你们俩不太可能吵起来吧？”马锐吃完米饭又给自己盛了碗汤，一边刺溜刺溜地喝一边自言自语道：“瞅你一脸蔫样，怎么着？这阵子累坏了吧？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要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再稀罕人家也得有个度，别哪天干一半歇菜了。”
直到一顿饭吃完，蒋旭也没开口说句话，五饱六撑的马锐这才发现哥们的情绪不太对，拧着的眉从自己进门起就没松过。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马锐这时候也没了调侃蒋旭的心思，认真道：“能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不能解决的找人帮你解决，怎么样？够意思吧？”
“大事没有，就是……我跟张静书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