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泽忽地想到了白天童夏看严岑那崇拜的眼神,整个人更躁了,他抄在兜里的手握了握,冷声道:“童夏,你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面前,哪一次不碍事?饭局上被人摸,医院门口前站不稳,现在又一身红疹。”
“你要么像以前一样,滚出国,要么别一身可怜劲出现在我面前。”
“我他妈没心也没那个精力疼你。”
童夏神色没多大欺起伏,依旧平静无澜,她知道陈政泽心里憋着股火气,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争执,淡淡道:“我没想让你疼我。”
陈政泽不屑地笑一声,勾唇,“不是问我怎么办?总得把自己治干净吧?”
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陈政泽扯着童夏的胳膊往里走。
他胸口起伏了下,还是那么瘦,胳膊上一点肉没有,一把骨头。
科室里坐着的中年女医生,见陈政泽进来,起身迎接,陈政泽脸色缓和了些,冲医生点点头。
她把童夏送到医生面前,顺势要掀童夏的裙子,把病况展示给医生看。
童夏紧张地按住陈政泽的手腕,阻止他的行为,眉目中带着惊吓。
陈政泽心软了一下,手腕被她握的麻麻的,他看懂她的害羞,最终没乱来,抽了手,带上房门出去了。
“姑娘,坐下说。”医生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笑着说:“你们是刚在一起吗?”
童夏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淡淡地笑了笑。
医生说:“刚刚政泽给我打电话时,挺紧张的,让我务必来医院等你们。”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童夏搭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拢,陈政泽竟然为了她,把医生从家里叫来医院,这医生的号,可是很难挂的。
医生和蔼地笑笑,“客气了,政泽也帮了我很多,来,把裙子掀开我看看。”
童夏把裙子掀开,身上的红疹子暴露在外面,医生皱了皱眉头,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红疹子颜色比刚刚深,有些已经呈紫色,且面积比刚刚大。
医生拿手电仔细观察红疹子,问童夏:“什么时候起的?”
童夏想了想,“有一段时间了,大概……两周,之前就零零散散的几个,这两天忽然爆发了。”
“饮酒了?”
“是。”
“先做检查吧。”
童夏放下裙面,为难道:“医生,很严重吗?能不能先开点药吃,或者拿点药膏抹一抹,我工作挺忙的。”
“姑娘,按我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血液病,所以得先做检查,看看身体的各项指标,这不是普通的过敏。”
童夏想到陈政泽为他做的,还有刚刚说的那些露骨的话,最终妥协,“好。”
她领了检查单子,出去做检查,开门便看见陈政泽了,他双手抄兜靠着墙上,低着头,盯着地面出神,衬衫有些皱了,听到动静,他看过来,童夏发觉他眼皮的褶皱多了几道。
“要先做检查。”童夏说。
“嗯。”
陈政泽跟着她去做检查。
童夏走了两步停下来,低声问他:“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可以的。”
陈政泽不耐烦地啧了声,抽走他手上的检查单子,“你烦不烦?”
因为是开了绿色通道,这检查做的很快,但结果不容乐观,血液里的病,看似过敏,实则免疫系统严重失调,医生建议住院静养,这病不能劳累,不能久坐或久站。
“给她办住院。”陈政泽说。
“不要。”童夏声音高了起来,看看陈政泽,又看看医生,“医生,可以给我加重药量,但我不能住院,我最近工作很重要。”
“不要命了?”陈政泽出声责怪。
童夏低顺着眉眼,不吭声。
陈政泽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内心生出几丝自责。
氛围有些僵持。
医生适时开口,“你医治的及时,也没有到非要住院不可的地步,只是住院更有利于康复,如果实在不能住院也行,一星期来检查一次,每天都要服用中药,注意不要劳累,不要久坐久站,尤其久坐,有什么突发情况及时和我沟通。”
“好,谢谢医生。”童夏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这一路,陈政泽的步伐都极慢,晃晃悠悠的,一点一点的往前挪,有时候童夏都要回头等他,却在他走近时,得到一句冷话,“医生让你不要快走,没听到?”
“我走的不快。”
“那你跑起来。”
“……”
童夏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