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十八岁,可颜辞仿佛追着贺淮新跑了几个世纪,她不觉着累,只是感慨幸福来的太慢了,可能是路上的挫折坎坷太多。
正因如此难得,才显得弥足珍贵。
颜辞哭了,眼泪砸在贺淮新的衣服上。
怀里的人很瘦,贺淮新一直手臂就能圈牢。
在他沉溺在面前人的怀抱里将不能自拔时,胸膛的那片湿意,让他理智回笼。
他重重地吞咽了下喉结,无奈地闭闭眼,放开怀里的人。
又是那欠揍的语气:“太瘦了,硌人。”
颜辞笑的明媚极了,低头看了看脚踝,“真的假的哇,上次还有人说我胖。”
“哪个瞎眼的?”他垂眸睨着她,万般努力地压抑要给她擦眼角的冲动。
“就你后桌,沈昀。”
贺淮新看着颜辞,小姑娘瘦瘦高高的,小骨架,出落的漂亮,全然没了小时候假小子的踪影,“别搭理那傻狗。”
颜辞点头时眼神也放在贺淮新脸上,“成,那我现在就把他拉黑。”
贺淮新嘴角抽了下,“那倒不至于,你有些事还是可以找他的。”
“比如?”
“别人欺负你,找沈昀帮你出去,他能打,也抗揍。”
“那你呢?你怎么不帮我?”
“你管我。”贺淮新没好气道。
颜辞撇撇嘴,心想以后不找沈昀,就找贺淮新,她要让大学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贺淮新罩的,贺淮新只管她闲事,所以男的女的都别惦记他。
“贺淮新。”颜辞声音懒懒的,听起来在撒娇。
“干嘛?”贺淮新从兜里掏出根烟,要拿打火机点燃时,打火机忽然被人抢走,颜辞踮起脚尖,一手拢着火舌给贺淮新燃烟。
她兴奋道:“贺淮新,我喜欢给你点烟,你抽烟的样子帅爆了。”
他勾勾嘴角,呼出一口白雾,“神经病。”
这根烟不好抽,贺淮新被呛了好几次。
童夏扯了扯陈政泽的衣角,小声说:“你看,贺淮新和颜辞和好了。”
陈政泽笑意直达眼底,他嗤一声,“罕见。”
童夏笑笑,“真好。”
陈政泽看了一眼远处,视线往回收,落在童夏脸上,看的出来,她打心眼里希望颜辞得偿所愿,很善良的姑娘。
打铁花表演结束,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表演者退场。
和很多情侣一样,陈政泽牵着童夏往回走。
童夏轻轻地呼吸着,低头看脚边交织在一起的影子,这半年,她总能在空间刷小情侣影子合照,少年少女暗戳戳秀恩爱的方式,以前总觉着这样秀恩爱的方式太酸太肉麻,可此刻,她看着地上随他们脚步一起前行的两道影子,也萌生了拍照发动态的冲动。
“今晚还睡我那?”他语气狎昵,眼神戏虐,毫不掩饰地向童夏展示着放浪的那面。
这个还字用的就特别不正经,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暧昧起来。
“今晚又没喝醉。”
“所以才可以吃你。”
他们走的这条路,没什么人,陈政泽肆无忌惮地挑逗她。
童夏打他,嗔怪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政泽眉头挑的更高,“不能。”
“让咖啡陪你睡觉吧?它挺乖的。”
“你成。”陈政泽扯了下嘴角。
他到底也没给她往下缠,上了民宿二楼,陈政泽一只手从兜里出来,揉揉童夏圆圆的后脑勺,“有事叫我。”
“好,那你……好好睡觉。”童夏红着脸说。
陈政泽舌尖蹭了下嘴角,眼底情绪翻滚着,“我想撕你衣服。”
童夏吓了一跳,受惊兔子似的,撒腿往对面房间跑,开门,进去,彭一下关上门,抵着门板大喘气。
一门之隔,童夏还能听到外头陈政泽愉悦的笑声。
蓦地,她也笑了。
陈政泽这个人,痞话一箩筐,真让人招架不住,怪不得那些女孩子喜欢惹他,如若是她也放得开,这会人应该在房间里和他翻云覆雨了。
脸颊发烫,童夏捧着脸摇摇头,阻止自己陷入名为陈政泽的漩涡。
颜辞先她回来,她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身上好闻的橙香味在房间弥漫开,见童夏回来了,她食指向内指着自己,古灵精怪道:“今天该我侍寝吗?”
童夏没忍住笑出来,“哈哈哈哈。”
颜辞举着宽大的浴袍袖子,跳惊鸿舞的动作,“昨天侍寝的那个,不行吗?”
“嗯,特别不行。”童夏从行李箱里拿了条新毛巾,给颜辞擦头,“所以我决定,还是给你睡。”
颜辞搓响指,“good。”
童夏洗完澡,时间将近十一点了,但她没一点睡意,莫名地失落,下意识地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