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子墨的手抚摸着乔心言有些肉感的肚子,虽然早就知道她怀孕,可是他一直没有自信伤心欲绝的心言会不会放弃要他的孩子。可是那天当他真实地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他还真的吓了一跳,久久都无法反应过来。即使她那么伤心地离开,却还是坚持留下了他和她的这个孩子,原来她也是一样地爱着他。
乔心言有些不好意思,未褪去的妊娠纹张扬地咧笑着,她推开他的手,说道:“很难看,是不是?”
湛子墨的心揪了揪,俯下头去轻轻亲吻她的肚子,这样的痕迹他只会更加珍惜与感激,怎么会觉得不好看呢?他一辈子都要遗憾的是在她怀孕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却一直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孕期的反应好不好?强烈不强烈?她最脆弱最难受时,却是一个人独自支撑,他从来没有摸过她的肚子,感受那里面的另一个生命的跳动;他甚至没有在她最辛苦的时候,给她做过一次饭,倒过一杯水;在她失眠时,他没有陪着她,哄着她
“心言,这半年多是我最痛苦也是最遗憾的半年。”他的耳朵贴着她的肚子,幽幽地说。
她的手抚上他的头,他的遗憾也是她的遗憾,他的痛苦又何尝不是她的痛苦呢?只是现在开始,从此以后,她希望他们能用一辈子去补偿这些错失的遗憾。
只是他们之间真的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
“楚非他真的会去美国吗?”乔心言的手指穿透着湛子墨精短的头发,有意无意地梳理着,幽幽地问道。
湛子墨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想起楚非,隐藏在心底的那声叹息也只能压抑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身体移位上来,抱住乔心言,将自己的手臂搁在她的头颈下,乔心言也移了移身子,找到舒适的位置,枕睡好,望着他有些抑郁的深眸,他的手拂过她刚才被他咬过的唇,说道:“楚非暂时离开一下,调节下心情也许不错。”
“那夏抒呢?”即使夏抒有千错万错,千不该万不该,但事后想想,也许为了争取自己所爱的人,使用小小的手段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样的一场意外是谁也不想的。她不希望这些牵扯的人一辈子都活在内疚里。而且确实,楚非在车祸受伤后是夏抒不离不弃地照顾他,他们之间也走过一段普通人没办法融入的艰难日子,曾经的患难与共难道不能将一切冰释前嫌吗?如果能完美结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湛子墨叹了口气,她真的已经将一切放下,这种不怨不恨的心让他又爱又怜,欲罢不能,手臂的力度紧了紧:“夏抒好像已经离开湖城了。”
“离开?去哪里?”乔心言讶然,她清楚地记得林夏抒是林家的养女,她的家人其实对她很淡薄,总是妄想着她有一天能飞上枝头,也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枉他们十几年的养育。每一个人都有她外表光鲜下的隐痛,像夏抒这般多思多虑的女孩在这样排挤的家庭里,也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只是在她们一起成长的岁月里,乔心言快乐无忧无虑的性格很少去观察身边人微笑背后的辛酸苦辣。就像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夏抒喜欢的人不是李朝,而是楚非。她对夏抒的关心实在太少。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心言,你的脑子里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多杂念,只是想我,还有孩子,好吗?”湛子墨低低地要求道。
乔心言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湛子墨低柔地笑笑,将她的头揽拥在自己怀里,幸福地说道:“等你身体恢复后,我们就举办婚礼好不好?”
“婚礼还是不要了。”乔心言拒绝道。
“为什么不要?”能携着她的手共入婚姻的殿堂那是他最大的愿望,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也是他倾其所有也想为她办到的。
乔心言甚是为难,前段日子湛家闹的风雨还不够大吗?而现在又大张旗鼓地办婚礼,还拖着个孩子,那不更成了别人的笑话了吗?
湛子墨看出她的心思,搂了搂她说道:“既然那些人这么爱说,那我们就办个隆重的婚礼,越铺张越好,就让他们说去!人呀,你越是隐隐藏藏的,就越想窥秘,结果各说纷云,版本不一。倒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真相,而且我也不想我的孩子躲躲藏藏的。”
“那你不怕别人说你买大送小呀?”乔心言立刻回驳道。
湛子墨低低而笑,头往她的脸上蹭了蹭,戏谑道:“买大送小?那我岂不是大赚了。”
乔心言被她咯吱得直痒,发出细细碎碎的笑声,婴儿床里的孩子嘟囔了一下,乔心言立刻噤声,两个人都不敢再乱动,乱吵,静静等待着,确定孩子又沉睡下去,这才安心地躺下。
被床下十指相缠,紧紧相偎的两个人即使不再说话,但这一刻谁都无眠,这样的夜,这样的相依相偎,就好像沉眠中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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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湛老夫人早早起来,和舒妈在厨房里忙碌着,待到日上三竿,湛老夫人有些急了,不断地看着时间,又望望蜿蜒的楼梯,久久也不见他们下来。
炖了半夜的鸡汤温存着,舒妈看了看焦急的湛老夫人说道:“要不我端上去敲敲门?”
湛老夫人犹豫地看着舒妈,他们好不容易相聚,所谓小别胜新婚,冒然敲门总归不好,可是昨天因为时间匆忙,还没好好抱抱小孙女,今天又一大早起来给心言炖了汤,也想她能好好补补身体,可是这会儿两个人都迟迟未起,几次上楼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也没什么声音,好像都还沉睡着,也不好打扰。
湛楚非先走下楼来,看有些徘徊踌躇的奶奶,问道:“怎么了?奶奶,这么早什么事难着奶奶了?”
湛老夫人看了看湛楚非,面容更加犹豫,湛楚非故作轻松地笑笑,现在还有什么事让奶奶在他面前这么躲闪的,看看舒妈端的鸡汤,说道:“我刚下来时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小叔和心”话一出口似觉得不妥,声音顿了顿,继而说道:“他们应该也醒了,你们上去好了。”
湛老夫人担忧地看了看湛楚非,原本她想语重心长地说,下次不能再叫心言了,要改口叫婶婶,但看到楚非立刻噤声,再说他也觉察到不妥,也不好再纠正他。
缓步上楼,舒妈仔细地端着鸡汤跟在后面,湛老夫人敲了敲门,湛子墨还有些衣衫不整地去开门,看到门口的母亲惊讶地唤道:“妈。”
原本抱着孩子的乔心言也转过头,看了看正慈笑着走过来的湛老夫人和舒妈,那一声“妈”始终哽在喉间,叫不出来,湛子墨看了看乔心言面容的踌躇,他也不想太为难她,可是心里又十分渴盼着他们一家能真正的其乐融融。
湛老夫人也未介蒂,走到乔心言的身边,逗了逗正哭闹的孩子,对乔心言温柔说道:“孩子我来抱吧,你先喝点鸡汤,还有点燕窝粥,温了很久,先吃点。”
乔心言小心地递过孩子,小声地说道:“谢谢妈。”这一声妈叫得极其小声,可是却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里,听着是如此的激动狂喜。
湛老夫人的眼睛微微湿润,激动道:“嗯,好孩子,快趁热把汤和粥喝了。”
湛子墨已经从舒妈地方端过来,自己先试了试,轻皱眉头“大清早喝这么油,会不会不习惯呀?”
乔心言接过鸡汤,心里一股暖暖的幸福,喝了一口,说道:“不会,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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