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二则担心曹群的身体状况,他那里伤得那么严重,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走回去的?
一直等到晚上,宫里既没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父皇也没找他训话,江祥旭再也坐不住,干脆换了夜行衣往曹府去。
曹耿虽然是朝廷大员,但为官清廉,府邸既不宏伟,仆从也不多,江祥旭很轻易地就翻越后墙到了曹府里。耳听见不远处有嘈杂的人声,顺着声音过去一看,见曹氏夫妇与曹群的两个哥哥都在,连同不少仆人婢媪都围在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曹耿正苦口婆心地劝着屋里人:“群儿,有病就要治,不看大夫怎么好得了?”
“我就是不看!”房里传来曹群嘶哑的声音,说完话又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
“小群!”大哥曹卓发怒了,“你以前挺明事理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父母都亲自来劝你,你还无理取闹!有病不治,你不想活了?”
“对!我是不想活了!”曹群的声音哽了一下,良久才又吐出一句,语气苦涩之极,“我最好还是死了算了……”
“群儿……”曹夫人开始掉泪,旁边提着药箱的大夫急忙相劝:“算了算了,既然三公子不愿意,咱们明天再来好了,让令郎过于激动反而会加重病情。”说罢向曹耿打了个眼色。
曹耿会意,连忙附和:“说得也是,夜已深了,大家各自回屋吧。”
房门外的人渐渐散去,江祥旭见曹耿俯首对一个仆人嘱咐了几句,那个仆人就坐到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看来他们是想等曹群睡着了再偷偷进去,江祥旭暗笑一声,等人都走光后提步蹑足走到那个守门的仆人身后,拔下头上的发簪,从簪中抽出一柄细如指、薄如纸的小刀,在那仆人后颈上轻轻一划,划出了一道不足二寸的浅浅伤口。仆人应刀而倒。
这柄刀的刀鞘里灌满了宫廷秘制的麻药,刀身上只沾一点儿药末就足以让一个大汉昏睡上一个多时辰了。
江祥旭轻敲房门,“曹群,开门,是我。”
里面传来打翻了东西的声音,而后久久寂静无声。
“你不开门我可要撞门了,到时惊动了别人可别怪我。”
门立刻开了,曹群当门而立憔悴的脸色和颊上不寻常的红潮吓了江祥旭一跳,把手放到曹群额头上,手掌下是吓人的灼烫。他忍不住低吼:“你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看大夫?”
曹群木然一笑,伸出双手,“我这个样子,敢让大夫看吗?”
手腕上青痕宛然,有些地方还破皮肿起,一看就知道曾遭强力捆绑过。
江祥旭有些歉意地抓起他的手腕检视伤势,“你为何不对你父兄说实话?怕丢脸?怕将来被人当做把柄耻笑?”
曹群木然站立,任江祥旭抓着自己的手,“我怎么想与你无关,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把嘴闭紧吧?现在你也看到我态度了,用不着担心。”
“我现在只担心你这条命!”江祥旭被说中心事,有点儿恼怒,但见曹群如此凄惨可怜,难得地感到自责起来,迈进屋里,把门重新闩上,“我看看你的伤。”
“不要!”曹群立刻往后退,揪住自己的衣襟不让他下手。
“别让我费事!”江祥旭抓住他欲逃的身子,“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看你的伤,二是我叫令尊和大夫来看,你选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