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在干嘛啊大过节的不休息,”虞移先开了空调,然后翻出洗漱包准备去洗澡,“你总不能是出去旅游了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我出来挣点快钱,”陈言起身给自己续上水,看到廖华锦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接电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赶紧去洗澡吧。”
陈言这次来廖华锦没安排辛哥接送,陈言是自己坐地铁来的,现在他准备坐地铁回去,因为不知道虞移要来,陈言刚才在地铁站附近的生鲜超市买了一些蔬菜肉,其实做两个人的饭比做一个人的容易多了,金秋十月,陈言还买了几只大闸蟹。
陈言回到家老远就听到一条在叫唤,拎着东西刷开门,一条看到陈言回来了,激动的都快从栅栏里飞出来了,只差没站起来说话告诉陈言家里进外人了。
陈言先安抚了一下一条,进门把手上食材放下,拿了一块鸡胸肉干出去喂给一条,又拍了拍一条毛扎扎的脑袋,关好栅栏门,虞移就站在入户门门口,身上穿着陈言的衣服,头发已经染回来了,看着比粉头发的时候更斯文了,因为刚洗完头头发没扎起来,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还要长。
“你还知道你这儿有个家啊,”虞移打了个哈欠,“我都准备翻墙进来了,然后一想翻进来也没用,楼里面一样进不来。”
“我也不知道你要来,”陈言走进屋,“我经常不在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虞移显然还是有点生气,陈言那个狗德行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但是就是觉得气,“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知道什么了?”
“你那个好弟弟,还有你爸妈,肯定早就查过我了,”陈言先上二楼往工作室走,“怎么,他们查了没告诉你?”
虞移刚想回一句查什么了,突然就想起来之前他妈退休的时候来迎城吃的那顿饭,席间说起来陈言好像被包养的事情,又一想到陈言今天说出去挣快钱了,然后又想起来京城车展那次,陈言被打的很惨也不还手,按照这个逻辑,如果陈言真的是人家老妈养的小情儿,被儿子死揍一顿也能算活该。
陈言看虞移不说话了,伸手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学长你上次挨揍也是因为挣快钱的事情吗,”虞移还是忍不住问,“揍你的是你金主的儿子吗?”
陈言从架子上抽出来一本厚厚的图纸,正在翻,听到虞移这么说,抬起头来正对上虞移一脸的诚恳:“那个吗?那个是我金主她弟弟。”
虞移心里感觉怪怪的,虽然这些事情是他早就知道的了,但是真的从陈言嘴里得到证实还是会让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接点什么话才好。
陈言翻到其中某一页,认真看了一下,然后又起身去抽出来另外一本,也是翻到某一页,然后和上一本对比着看。
“学长你在干什么呀,”虞移对陈言的裁缝工作总是充满好奇,也伸头过来看,两张图纸都是裤子的图样,画的很工整,“这裤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之前有个客户间隔两年定做的西裤的图纸,因为他腿部做过手术,所以裤子有一些特别的需求,我先看一下之前的都是怎么做的,”陈言一边比较,一边回答,“他昨天约我四号去给他量尺,我先看看以前的都怎么做的。”
“原来这些你都有记录啊,”虞移看着架子上厚厚的几大本感叹着,“我以为都在你脑子里呢。”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是。”陈言对比了一下估计是都差不多记住了,把两本图纸合上放回到架子上。
“学长,我给你带了一盒月饼,”虞移总算想起来还给陈言带了礼物这件事,“马上中秋了。”
“对啊,你怎么不回家?”陈言放好图纸,又推梯子出来准备找料子,他对这些一家人聚在一起的节日一向不敏感,但是一想到虞移春节就没回去,中秋又跑到这里来了,感觉事情不大对劲,“你这到底闯什么祸了家都不敢回?”
“没有,”虞移摸着头发差不多干了,伸手用手腕上的皮筋绑了个小辫子“虞秩休婚假,带上我爸妈我爷爷奶奶一起出国旅游去了,我这不是暑假才出去一趟,我真的跑不动了,我就没跟着一起去。”
“不太相信,”陈言爬上料柜找料子,打开柜门翻了翻就拿出来一摞布样,都是三十乘三十的小方块儿,“你最好别坑我。”
“你看你看,”虞移从手机上翻出来家人群的群聊,伸到陈言脸跟前“你看看吧,他们今早才出发的。”
陈言刚好从梯子上下来,往虞移手机上看了一眼,屏幕上好像是虞移弟媳发了一张虞移爷爷奶奶在候机的照片,然后估计是虞移的爸爸发了一句@了虞移让他假期也要好好学习,虞移回了一个嗯,然后是虞移的奶奶说了句你给小董同学带个好,虞移回了句放心吧奶奶我知道了。
“学长你瞧见没,”虞移收回手机,“我连来你这里都和他们报备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坑你的。”
陈言翻了几块布样,很快找到了需要的颜色,记录了一下标签上的型号,又把布样放回去。
做晚饭的时候虞移一直在旁边跟着,陈言也不跟他客气,真指挥虞移各种打下手,两个人一起弄确实快,但是两个男生都高,一下就把整个厨房塞的满满的,居然有了一点挺热闹的感觉。
“学长,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想麻烦你,”虞移带着隔热手套把蒸箱里的螃蟹取出来,端出去放在了餐桌上,“就你有空的时候帮帮我可以吗?”
“先说是什么事情,我再决定帮不帮忙,”陈言把锅里的小炒肉盛出来,因为虞移来了这道菜他特意少放了一点辣椒,“但不管什么事,都是有偿的。”
“学长你至于吗,我只是带来几件白大褂,想让你帮我把雷酸银的分子结构机绣上去,都是单色图案又不复杂,你还这样啊,”虞移进来把隔热手套放在原处,“你真不怕我手里你的小秘密吗?”
“我有什么小秘密让你这么自信能对我手拿把掐?”陈言把小炒肉端出来,指挥虞移去盛饭,“核威慑你也得先有核好不好,光在这说,那我还说我有你裸照呢,你信吗?”
“我信,”虞移盛出来两碗米饭,关上电饭锅端出来,“但我手里真的有你的小秘密哦。”
“哦,”陈言从消毒柜里拿出来两双筷子,“吃饭吧。”
陈言了解虞移,这种人你越在意他就越上劲儿,你不搭理他他一会儿肯定就憋不住自己都抖出来了,况且陈言对虞移手里到底是什么核威慑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说辞都是现成的,现在就只需要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等虞移自己憋不住就行了。
“学长,”看到陈言真的一脸不着急的样子,虞移有种底牌被人看光的感觉,这饭也是越吃越急躁,偏偏陈言是真的沉得住气,慢慢悠悠的拆螃蟹蘸姜汁醋,给虞移看的嗓子眼都发痒,“葛玥童是谁啊?”
“我侄女啊,也在你们学校读研,”陈言心说就知道你小子要找这个事儿,但是脸上一点不表现出来,“你们认识啊?”
“你侄女吗?”虞移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你侄女姓葛你姓陈,而且就跟你差个六七岁,你糊弄谁呢?”
“这有什么好糊弄的,”陈言笑容很温和的看着虞移,“她爸叫董青山,管董春友叫叔叔,你觉得她应该叫我什么?”
“对哦,我居然忘了你姓董,”虞移瞬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难怪她会背着你们厂里的残次品包包,也难怪她会有你的同款卤料包,估计跟你一个药店抓的,也难怪我在楼道里喊了一声董岑岩她马上回头到处看呢,原来你们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