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索看着陈朴华,一脸的不解。
陈朴华好像要置他于死地。
看神态,他恨不得挖了朱萧索的肉,扒了朱萧索的皮,似乎是有着血海深仇。
这更令朱萧索纳闷。
一直以来,朱萧索都谨慎结仇,在去镇妖城之前,更是日日如履薄冰,不敢怠慢了某一方势力,夹缝中求生存。
即便是从镇妖城回来,有了为人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却也没有凭空树敌。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个人的。
细细一想,没什么交集,无冤无仇。
听名字,还应该是陈朴索和陈朴南的同宗,那更不应该了。
自己和陈家的关系可是不错的。
朱萧索想破头也没明白,这个仇家是怎么结下的。
但事已至此,保住性命是最主要的。
至于分清结仇的原因,以及如何报复,那都是后话了。
朱萧索先问道:
“不知这位大人是?”
陈朴华正要回答,但是看着他倨傲的姿态,恐怕不会好说好话。
朱景岳立刻清了清嗓,礼貌地看了一下陈朴华:
“武郎将身份显贵,还是我来讲吧。”
一下子,阻住了陈朴华的话。
陈朴华表面笑着让朱景岳介绍自己,心中却不知道朱景岳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朱景岳道:
“朱教授,在你面前的,是睿亲王麾下的得力干将,武郎将,陈朴华。要说陈武郎将,首先绕不开的就是他明晰洞察、防范未然的能力。当年陈家因为陈古雄的父亲犯了罪,举族发配求仙城。只有陈朴华的父亲,及时切断了与陈家的联系,还大义灭亲,在国主面前举报了陈家的一些私事,这才被免罪,留在了国都。”
“朱教授,你要知道,这种未雨绸缪的能力,往往就是你我这类偏安一隅、见识浅薄之人的短板。我比你年长几百岁,还是免不了需要用长者的口吻叮嘱你一下。虽然你已经年纪轻轻成了书院教授,还是国主长兄、书院院长程前隆亲自考核的,但依旧要戒骄戒躁。在陈武郎将面前,不可太过彰显。毕竟,陈武郎将这一招祖传的未雨绸缪,足够轻而易举地将你打败。”
说到这里,朱景岳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啧啧点头,似乎是赞叹不已。
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对陈朴华父亲的那种不屑,连带着忍不住往陈朴华身上想吐口水。
朱萧索非常恭敬地回答:
“原来如此,我说为何陈武郎将一见面,就让我感到了一股王霸之气,原来是这样的天才人物,确实让我汗颜。朱萧索谨记朱城主的教诲。”
两人一唱一和,骂着陈朴华,陈朴华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程清秋有些无奈,想要帮陈朴华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
毕竟,朱景岳也没有胡编乱造。
只是把陈朴华父亲做过的事,说了一遍而已。
陈朴华面色阴沉地看着朱景岳,朱景岳丝毫不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插嘴:
“而且,陈武郎将和郡主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是睿亲王的左膀右臂。我也曾听朋友说过,陈武郎将不仅有睿亲王青睐,也深得郡主的中意,以后应该会嫁给郡主做小郎。说起来,还和朱教授算是以后的亲故呢。”
朱景岳这一番话,直接把陈朴华的老底掀了出来。
也让朱萧索恍然大悟。
就说为什么结下了生死大仇。
原来是眼红自己的情敌。
朱萧索也没想到,一个武郎将,卑今境修士,居然是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种?
不过这里,朱萧索错了。
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在朱萧索眼中,陈朴华只是简单的头脑冲动的情敌。
可是在陈朴华那里,朱萧索威胁的是郡主对他的感情,他嫁入王府后的地位,未来自己的权力。换言之,朱萧索会搅乱他未来的一切。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毁人一切,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动机不重要,朱萧索已经知道,和陈朴华的仇解不开了。
朱萧索向朱景岳投去感谢的目光。
几句话,就点拨清了他的疑问。
整个求仙城,还得是混迹官府的朱景岳,说话最为周到。
现在需要的是洗脱嫌疑。
如果只有南屿风轻做人证,那还真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自己这里也得有人作证才可以。
朱萧索又问道:
“那晚陈朴南刑司也在,不如叫他一起来对质?”
朱景岳摇了摇头,叹气道:
“陈刑司想来的,却被陈武郎将以‘亲族回避’的名义,给拦住了。”
朱萧索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