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吧。”陈泽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时瑜身上,“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我罪有应得。”
“就当我给你赔罪了,行吗?”
时瑜一时间错愕不已。
陈泽齐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时瑜却听出了一股子低三下四地恳求之意。他在陈泽齐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往日那副贵公子的模样,嚣张跋扈的陈泽齐一去不返,而现在的他只能卑微地乞求时瑜放他一马。
良久后,时瑜点了下头。
“好,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他的话音落下时,陈泽齐再次错开了视线。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阮知秋用鞋尖碰了碰陈泽齐的裤脚,“可别再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蹲局子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
陈泽齐扯了下嘴角,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有病。”
阮知秋冷笑一声,等着陈泽齐的下文。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陈泽齐继续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去打工呗。”
“反正饿不死。”
陈泽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朝阮知秋和时瑜摆摆手,“你们快走吧,别打扰我看风景?”
“看风景?”阮知秋有些惊讶,“乌漆嘛黑的你要看什么?”
“要你管。”陈泽齐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们快走,我不会想不开的。”
“老子的大好年华还没好好享受,哪能那么容易就去死。”他说的咬牙切齿,但是却压不住尾音,流露出一丝哭腔。
时瑜和阮知秋对视了一眼,不再逗留。
他们还未走远时,身后便传来压抑又破碎的哭声,像小兽一样哀嚎。抽气声一下接着一下,紧接着就是一声声不甘地嘶吼。
时瑜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陈泽齐跪在沙滩上,双手嵌在沙子里,垂着头,身体在剧烈颤抖。
“把他拖回去吧。”时瑜忽而道:“别真出事了。”
阮知秋点了点头,和时瑜一起跑回海边,连拖带拽,硬生生把陈泽齐拽了回来。
“你们又要干什么?”陈泽齐一边哭一边质问道。
“不干什么,怕你死了我们要担责。”阮知秋冷冷道:“哭够了就赶紧回去。”
他顿了顿,语气稍稍软了下来:“要涨潮了,海边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