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孜秀老实回答,“在一家成衣店做唐装。”
夏东庭说了两个“挺好的”,话锋又一转,“你上次给我做的上衣很不错,设计师看了都说好。”
“是吗……”秦孜秀突然想起了那条开了个头就被她扔到一边的裤子。
夏东庭没有跟她讲他穿着那件衣服炫耀着上了新闻,更没有跟她讲他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带病熬夜操劳才感染了肺炎。这些男人应该在背后做的事,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一件都没有说。
“淮淮在做什么呢?”
“在吃饭呢。”
“你们在吃饭啊?那……你们先吃吧!”
夏东庭还没有没眼力到打断他们吃晚饭的程度。想说个晚安挂电话,秦孜秀却跟他说她吃完了。
她才吃了一半,是潜意识里不想让夏东庭挂电话罢了,她想听听夏东庭还要说些什么。
“哦,这样啊,吃的什么?”
秦孜秀报了菜名,惹得夏东庭一下子有了胃口。
“这几天我一直在喝粥,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想想也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夏东庭的诉苦无疑会引起秦孜秀的怜悯,她这种事经历多了以后,自然也就感同身受。
“储修走了谁来?”
“他女朋友明天来,今天我一个人,我现在可以走动了,没事的。”
“储修女朋友来医院照顾你?”秦孜秀无法想象。
“他女朋友是我秘书,正好给我带点文件过来看,公司里的事也挺多的。”
“嗯。”
秦孜秀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两个人慢悠悠的对话过去了半个小时。小秦淮吃完饭洗澡去了,她听见隔壁洗手间的哗哗水声。
“你洗澡怎么办?”
夏东庭支支吾吾开口:“不能洗澡,不能受凉,只能稍微用热水擦一擦。”
“那……”
“他们给我端了水我自己能洗。”夏东庭连忙解释,生怕秦孜秀想东想西。
“嗯。”
“淮淮也八岁了,他需要一个男人来引导他。”夏东庭突然说。
秦孜秀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她也正在考虑,她不希望他逼得太紧。
“我知道,淮淮洗好头了,我去给他吹头发,挂了。”
“晚安。”
成长的环境使秦孜秀外冷内热,夏东庭跟她这么说,持续地说,她被说动是迟早的事。当然能被说动,是建立在夏东庭坚信秦孜秀也喜欢他的基础上的。
秦孜秀算是命苦的,经济上不是,但精神上肯定是。出生之后没有父亲关爱,母亲早亡,家庭重组,跟赵劲仁的恋爱分分合合,后来又意外怀孕生下淮淮,这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体会过多少来自他人的爱意。
她极缺少又极需要一个男人的关爱,特别是在她带着儿子生活艰苦的时刻,夏东庭像一道阳光一样照了过来,秦孜秀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夏东庭给她爱,同时也给她恨,她终于弄明白爱和恨分不开是怎么回事。她觉得好累,于是想活得自私一些,自私得只想考虑未来的幸福,遗忘所有对她和儿子来说不公平的艰苦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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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庭睁开眼,隐约看见有个女人坐在自己床前削苹果。那女人不是佟婉,她戴着眼镜,轮廓很像秦孜秀。
他大概是疯了吧,这几天被隔壁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