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很晚,依旧开心的睡不着觉,老太太拎着护手霜给他抹,丁宇阳弹跳性的躲开:我自己可以的。
老太太把东西摆在桌上:你这孩子,小时候挺喜欢臭美的,现在却五大三粗了。
丁宇阳还不习惯这样的接触,假装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一脸倦意来袭。
老太太见孙子犯困了,也不多说什么,让他赶紧睡觉,丁宇阳也笑着挥挥手,道了一句晚安。
偌大的房间安静下来,他拿起那支护手霜,给自己粗糙的手掌抹了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个味道跟北念姐给的那支一样,他没舍得用,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了。
又低眸看着身上的睡衣,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穿。
咚~
房门被敲响,沉浸在喜悦中的他立马警觉起来。门外传来季风凡的声音:小景,你睡了没?
丁宇阳刻意懒着嗓音,眼神小迷糊的走过去:门没锁,你进来吧。
季风凡推开门,就看见他困倦不堪的样子:哦~,那个,我就是过来问问你,肚子饿不饿,要吃宵夜不?
不饿,我很少会吃晚点。
因为他基本都是,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吃,一天吃一顿也是常有的事,之前赔偿剩下的钱,一半拿去交了几年的物业费,另一半给奶奶看病治眼睛了。
他手上只有四五万块钱,留着日常生活开销,很多地方还是比较拮据的。
季风凡自然的搂着他的肩膀,朝床边坐下:别那么拘谨,放松些。
话音一落,丁宇阳板正的背驼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很熟悉,却也陌生。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弥补这十三年的空白,重新建立我们之间的联系。季风凡安慰道,这孩子性格实在太内向,还有些胆怯。
要知道,小时候的季景钰,没有一只蚂蚁是从他手中活着回洞穴的。
把七大姑八大姨,每个人都说的无言以对,那小嘴跟开过光似的,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烦死个人。
大哥有件事想问你。季风凡回到正题上。
你说。他还是低着头,不太好意思。
季风凡拍拍他的后背,他紧张的坐直身子,呼吸都变得轻薄,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脑子里老是回忆起顾北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