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山闻言微皱眉头，疑惑道：“那这么说，炼脏境基本上就可以在玉州横着走了？”
冯桂林道：“如果不是太过高调，或是倒霉遇到了高手，基本上都可以横着走，哪怕就是最弱的炼脏，也有不可思议之威能，可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随便放在一个城里，都可以做一方豪雄。”“那炼脏境如何划分强弱？”张灵山好奇追问。
却见冯桂林摇了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一点。咱们锻骨境再厉害，也只是凡人，是凡俗的顶尖，一身横练的筋骨再强，也有破绽，若是遇到一些厉害的诡异邪祟，比如霍流银的手段，就得认栽。”
说着他尴尬一笑。
显然是回想到了昨日自己的悲催一战，面对霍流银的手段自己就好像三岁小孩，任人欺侮。
若非有张灵山和渡厄禅师，自己早就死了。
可见这锻骨境啊，听着厉害，在凡人武者面前，已经站在了巅峰，可他们的厉害只是相对于凡人来讲。
没有特殊手段，就只是能扛能打罢了。
相对于幽冥壮士张灵山，和旃檀宗高僧渡厄禅师，自己就差的太多。
至少面对鬼物方面，自己和人家不可相提并论。
思绪稍微跑偏了一下，冯桂林继续道：“而炼脏境，则打破了凡俗的限制，身体产生不可思议之变化。我曾见过周将军出手，给人感觉他好像体表生出一层气膜，可阻挡一切攻击。无论是刀枪棍棒、水火雷电还是邪祟诡异，都无法撕破他的气膜。”
“气膜？”
张灵山又问道：“是所有炼脏境都会产生气膜吗？”
“不错。这应该就是炼脏境的标志。所以，如果遇到了炼脏境强者，千万不要找死。因为咱们连人家的气膜都击不破，而人家随便一招，便可将咱们横练的筋骨击碎。”
冯桂林提醒说道。
张灵山沉吟半晌，道：“若我说我已经得罪了炼脏境强者，该如何？”
“啊？”
冯桂林瞬间愣住，疑惑道：“如何得罪的，这小小锦城没见过有炼脏啊。”
张灵山道：“昨日灭掉的内城三家，背后有一个叫做何千手的，乃玉城镇魔司的大人物，你听说过吗？”
“何千手何大人！”
冯桂林一声惊呼：“这是颜玉卿的顶头上司啊。那猪头人家族背后居然是何大人，为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猪头人家族有个叫朱豪的，已经去玉城请何千手出面。相比过不久，就会来锦城收拾我。”
张灵山沉声道。
冯桂林有些凌乱，感觉极其不可思议，半晌过去，道：“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有误会。不如这样，我就暂时不去复命，等何大人来了，我帮你说说话，澄清其中的误会。”
“多谢冯将军好意了。但若是发现并非误会，何千手会给你面子吗？”
“这——应该不会，唉……”
冯桂林叹了口气。
自己虽然出身玉城冯家，又是小刀王周林手下偏将，身份地位绝不算低，但面对何千手这样的人物，自己就是小蚂蚱一个，最多蹦跶一下，人家给不给面子全看对方心情。
说到底，自己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能说句话还是人家卖给自己长辈薄面而已。
“既然如此，那冯将军就尽快回去复命吧，免得搅合进这泥潭之中。”
张灵山摆了摆手。
“唉。”
冯桂林一声长叹，拱了拱手道：“我人微言轻，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就不留在这里添乱了。只愿山爷吉人天相，能够和何千手大人澄清误会，化干戈为玉帛。若有机会再次遇到，我冯桂林定扫榻相迎。告辞。”
说罢，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走出院子，离开锦城。
以他的水平也就只能说说吉祥话，真帮忙，自己连霍流银都对付不了，和人家张灵山都差着本事，有什么资格帮人家转圜。
倒是他临走之前，见了小薇一面，让她去见见张灵山，说不定她能帮上什么忙。
“小薇姑娘来了，有什么事吗？”
张灵山一边翻看袁天放留下来的《行云法》，一边笑着问道。
小薇道：“山壮士，我都听冯将军说了，原来四大家族背后是何大人。虽然不知道何大人为何会和这边有牵扯，但我家小姐深受何大人器重，我想我可以帮忙说点话，相信以何大人的为人，不会太过为难你。”
“那就多谢小薇姑娘了。”
张灵山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而是又问道：“小薇姑娘可知炼脏境究竟有何神妙？”
小薇摇头道：“我实力低微，具体不知。只知道炼脏境不讲道理的强，哪怕就是锻骨境巅峰，在炼脏境面前也只是蝼蚁。那是完全不同的层面啊。”
“这么强吗？”
张灵山微微沉吟，然后摆了摆手，命人送小薇离开院子，好好招待。
听了冯桂林和小薇对炼脏境的描述，张灵山虽然无法知道炼脏境具体的本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不可揣摩的层次。
他又找到洪正道和渡厄禅师，从两人口中得知的信息，不比冯桂林和小薇多多少。
“对了，内城三家余孽杀光了吗，有没有还活着的高层？”
张灵山忽然灵机一动问道。
要说对何千手认识最深的人，整个锦城之中，大概也只有何千手手下的三家走狗了。
“回山爷的话，还有一个叫袁岭钧的，实力很强，肉身强横，砍了好几刀都没砍死，准备下午再砍一波送他归西。”
一个手下答道。
张灵山道：“那就先别砍了，把他带过来，我问问他几句话。”
“是！”
片刻过去。
袁岭钧被带来。
果然被砍的遍体鳞伤，脖子都被砍出一个大豁口，但居然还没死，一直破口叫骂，乃是个硬汉。
他看到张灵山，立刻愤愤怒吼：“张灵山！你出身我袁家旗下洪氏武馆，不思报效我袁家，反而灭我全族。如此狼子野心，必遭报应，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闭嘴。”
张灵山一声厉喝，声如雷霆，夹杂虎豹雷音诀的雷音，震得袁岭钧脑壳发晕，半晌叫不出一句话。
等到他终于冷静下来，张灵山才道：“何千手的实力究竟有何奥妙，能否挡住我一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岭钧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都差点笑的喘不过气。
足足半天时间过去，他才笑毕，讥讽道：“还挡住你一刀？简直无知无畏！何大人只需看你一眼，伱就陷入泥潭，动弹不得，最终窒息而死。何大人之威，你根本想象不到。等你见到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
“是吗？”
张灵山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抬了抬眼。
嗤啦。
一道无形的力量划破袁岭钧的右肩膀，只听得啪嗒一声，其半边肩膀伴随着鲜血流淌到了地上。
袁岭钧目露惊骇，痴痴地盯着自己残破的右肩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连疼痛的感知都丧失掉了。
直到张灵山说话，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这一刀，何千手挡得住吗？”张灵山问。
袁岭钧强忍着疼痛，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手段？仅仅一眼，就可断我臂膀，但是这绝非炼脏之力。虽然我看不明白，但是，你仍旧不是何大人的对手，你对炼脏境之威一无所知啊，哈哈哈！”
“傻逼。”
张灵山从他这里得不到有效信息，右手轻轻一扬，切割意境挥出，便让其头身分离。
至少，从袁岭钧这里确定一点。
意境之力和炼脏境之威，不是一个体系的，至于能不能打过，还得看具体如何。
眼下距离何千手到来估计也不远了。
在此期间，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能提升多少提升多少，唯有如此，才能和何千手扳扳手腕，看看这炼脏境到底有多么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