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天放叔说笑了,以我的天赋,就算您传我行云法,我也学不会啊。”袁岭钧苦笑道。
袁天放点了点头,也不强求,道:“说的是,你是家主,事务繁忙,心不静,确实不适合学习我这门身法。行了,不要岔开话题,你来找我说什么事?”
袁岭钧无语,明明岔开话题的是您啊。
不过他很理解天放叔的脑回路,毕竟长年不和人打交道,连下人都没有,一个老头儿整日自言自语,思维跳脱也是很正常的。
“是这样的……”
袁岭钧将他对张灵山的看法叙说一遍。
半晌过去。
袁天放终于停下如同云朵一般在袁岭钧身边转圈的姿势,站定脚步,忽然发出一声长叹:“如此天才,世上罕有。杀了岂不可惜?”
袁岭钧一愣。
没想到天放叔居然是这个想法。
他正要阐述道理将天放叔说服,不要搞这种悲天悯人的心态。
却见袁天放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丝令人遍体发寒的光芒,接着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所以,我要把他抓回来,给我练招,哈哈哈哈。”
袁岭钧愕然呆住。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儿都不了解眼前这个天放叔啊。
莫名的觉得心悸。
光是站在对方旁边听对方发笑,就感觉心头窒息,喘不上气来。
“什么时候动手?”
袁天放终于停止阴笑,忽而问道。
袁岭钧这才松了口气道:“州叔去联系朱豪和沙赤风,等有消息了立刻通知天放叔。”
“好,不要让我等太久。”袁天放声音冷酷,不复之前的清冷淡漠。
“是。那岭钧就告退了。”
袁岭钧拱了拱手,急忙离开此地。
足足走了好远,才缓过神来,重重的吐了一口粗气。
恐怖!
自己居然从自家叔父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杀意,生怕对方一时兴起会出手杀了自己。
好在天放叔理智尚存,不但可以压制住杀意,还能冷静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动手。
可见,天放叔虽然古怪,但至少不会擅自行动。
这就够了。
袁岭钧冷静下来,心头立刻生出喜意。
天放叔的实力超乎想象,又有袁州、朱豪、沙赤风三人出手围杀张灵山。
稳了!
至于张灵山身边的大力金刚和渡厄禅师,根本不是问题,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张灵山孤身无援。
总之,张灵山之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现在就等袁州传来好消息。
一日后。
袁岭钧没有失望,袁州的好消息来了。
而且出乎意料,不但请来了沙赤风和朱豪,连怎么对付张灵山都计划好了。
“家主,依沙赤风之见,咱们袁家外城的宋家铁匠铺,可作为突破口。随便找个借口将其拿下,张灵山必来救援,如此围杀之。”
袁州说道。
袁岭钧闻言一笑:“看来沙明月邀见张灵山并没讨到好处,反而吃了瘪。她比咱们更想杀了张灵山啊,要不怎么还费心思帮咱们想好了办法呢。呵呵。”
袁州也笑道:“是啊,沙赤风主动提出来我都觉得惊诧。他们还知道宋家铁匠铺,可见对张灵山做了研究,知道张灵山和宋家老九宋柱相交莫逆。”
“既然沙赤风都把一切做好了,咱们配合他就行。州叔到时候在洪氏武馆附近转悠转悠,杀几个渡厄门的人助助兴,让大力金刚和渡厄禅师不敢妄动。”
“好。”
袁州大笑。
张灵山这小子虽然厉害,天赋异禀,但是他的软肋也比旁人多得多。
家人、武馆师兄弟,还有朋友,都是他的软肋。
毕竟是年轻人啊。
而且是泥腿子。
泥腿子总是对相濡以沫的家人朋友十分重视,没有大家族子弟的大局观。
这就是他们的局限性。
他既已被这样的道德情感枷锁所束缚住,那么死亡,离他还远吗?
死定了!
……
铁匠铺。
张灵山手持一把漆黑色的大砍刀。
刀长三尺三寸,刀背很厚,足足一寸,然后慢慢地到刀刃越来越薄,但相比于其他的刀来说,刀刃也厚。
“副门主,实在是没有办法,手头上工具有限,而且火力也有限,不可避免的加了一些杂质,所以刀变黑了,没有之前送来的那些兵器金黄透亮。”
铁匠流着汗解释,又道:“刀身厚也是没办法,为了增强其坚固性,小人的水平实在就只能做到这里,而是副门主催得急,也没时间精打细啄。
“但是副门主放心,此刀绝不比之前熔炼前的兵器差,不信副门主可以试试。
“不说吹毛立断,至少可以和熔炼前的兵器硬碰硬。
“副门主,您就试一试吧。”
铁匠一脸哀求,生怕张灵山一个不满转头一砍拿他试刀。
“那就试试吧。”
张灵山也没想到这刀能打造成这样,但拿着手感还不错,重量也尚可。
至于锋利和坚韧度……
他右手持刀,对着詹明手中的禅杖斩了一记。
当啷!
就听到一声脆响,詹明蹬蹬蹬后退数十步才停下,叫道:“副门主无敌,随便一刀,我用毕生功力都挡不住。”
“哈哈。”
张灵山大笑。
不是因为马屁拍得响而笑,而是因为他发现刀刃没有崩开,依旧锋利。
可见,正如铁匠所言,此刀虽然看起来非主流,质量却比自己手头上所有刀都高出一大截,战斗力因此而大大提升啊。
“赏!”
张灵山大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