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担心的那样,伊桑和里奇都没有良好的酒品。他们一喝高就开始咋咋呼呼手舞足蹈,拉着我非要到处晃荡,一直搞到天黑了又亮。第二天我在酒肆中醒来,睡在一堆人当中,脖子上满是牙印——里奇这傻逼半夜以为自己在吃肉排,抱着我的肩膀就一通好咬。质地不错的衣服给他扯破了,我拼老命对他一顿好揍才没真少几块肉。
不过里奇酒品差归酒品差,身手居然不错,几乎压着我打。我膨胀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即使安慰自己对方脑袋里也长满了肌肉,也不能不直视小我三岁的里奇已经是六级斗师的事实。
“没啥,你学得晚啊。”里奇说,“我从小开始被我爸打,要是打不过你,他非宰了我不可。”
知道我的身份后,里奇看着更佩服我了。不是因为我是领主,而是因为我才从十三区到这里来了没多久,能用区区一年多时间突飞猛进。里奇这个人有点不自觉地仗势欺人,但并非传言里的小霸王,他心眼挺实。按照直觉也好,他目前对我的态度也好,都让我觉得这人可以一交。
两个昨晚大发酒疯的家伙今天一个个居然神采奕奕,看不出八点宿醉的样子。倒是我这被他们拖累的可怜鬼挂着两个眼泡,一副纵欲过度的倒霉样。我看着他们磨牙,他们还毫无自觉,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地利用一下壮劳力了。
“里奇,你昨天是被谁挑拨了?”我问。
“什么?”他有点茫然,“我自己要来找你的啊?”
“我才来一周,看的赛事并不多。比我目光犀利的老看客多得是,怎么轮到我拿一个‘神眼’的名号?”
“哦!”里奇想到了什么,“对,我爸以前的外号是神眼,我听你没名没号嘴上没毛还敢叫这个名字,气不过,这才来找你。”
我为那句嘴上没毛翻了个白眼,他倒是耿直,明明比我小,这句话居然还说得出口,也难怪他能和伊桑有共同话题。我昨晚本该早早回去,抱着杰弗里进入温柔乡,却被算计得只能挨熊孩子啃,此等大仇,不让幕后黑手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就把头拿下来。
“你是不是本来就经常在这一代晃?”我追问。
“是啊,最近不是边贸季嘛,没什么战事,我老子带我来都城转转,我这儿待了快半个月。”
“那就对了。”我说,“我想想自己的确没什么突出的地方,除了每天来竞技场赌输赢,还叫破一次假赛。”
里奇一愣,勃然大怒道:“开盘的人敢坑我们?呸,也不看看坑得是谁!”
“等等!”我急忙拉住他,让他稍安勿躁,“你这样去没证据,别人不认怎么办?”
“我管他认不认!”里奇已经开始掳袖子了,“他不认就打到他认!”
“那打谁不都一样?”我说,“你随手抄个有钱的商人过来,打一顿他也能吐钱,有意思吗?我们算明明白白畅畅快快报仇了吗?开盘的就是个卒子,揍完他,背后是谁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