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是个优秀的刑警,打架有天分,办案有头脑,但是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一直是粗鲁的男人婆,突然要变回女人,理论上可以,但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啊。
原本想让史文哲刮目相看,让他瞧瞧,她打扮起来也是很有风情万种的味道,她若要女人味,也可以很有女人味。
到头来却弄巧成拙,动物园一游成了她的受辱日,幸好这么丢脸的事,目击证人只有他们父女。
回到家后,她洗了个澡,那件豹纹连身裙也被她丢到一边去了。
换回最习惯的运动休闲服后,她舒服得吁了口气,果然她还是最喜欢这身打扮,这次的事件让她死心了,以后还是穿回运动衫和牛仔裤,以及追赶跑跳碰都没问题的球鞋吧。
她像往常那般,习惯性地往隔壁跑,一进门,就和坐在沙发上的史文哲打了个照面,他噗的一声,又开始发笑了。
“你是笑够了没?”
这可恶的家伙!在回来的路上笑不够,回到家后还要继续笑?!罢了,她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
“哼,你要笑就笑吧,反正事情过去了,也没留下任何证据。”
“那可未必。”
她一脸狐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拿出数字相机,秀出照片的画面给她瞧,竟然是她今天在动物园出糗的画面,霎时变了脸,指着他骂道。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偷拍我!”
“这么绝的事,不拍下来做纪念怎么行?”
“相机拿来!”二话不说,她的人已经往沙发飞扑过去,和他扭打在一块。
论口才,他绝对可以说赢她,但是论身手,他当然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一会儿,他就被粘自强给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哇哇哇——轻点、轻点!”
粘自强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将他的手臂往后制住,轻轻松松把相机抢过来。
“把拔输了!”一旁的小乖也拍手哈哈大笑。
真是狼狈哪,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打不过一个女人?不但像狗一样趴着被她骑,连小乖都在笑他,这还得了,他至少要在女儿面前留住一点颜面。
“认不认输?”她嘿嘿笑问。
“你看看你,就是这么粗鲁,所以裙子才会破——哇哇哇——”
臭四眼田鸡,她会穿裙子还不就是因为他?别人说她粗鲁就算了,说她没男人敢要就算了,但是这话经由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她很不爽。
“说我粗鲁是吧?我就粗鲁给你看!”她一使劲,将他的大腿继续往上扳,让他痛得继续哇哇叫。
“哇——小心我的腰、我的腰呀——”
“求不求饶?”
她再这么扳下去,他的腰可要断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忙道:“我认输就是了,求饶就是了,别再扳了,哎哟我的妈呀——”
哼,这还差不多!
她松开手,饶过他这一回。
其实她也只是玩玩,下手的力道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换了其它男人,肯定让对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四眼田鸡的求饶,让她一时松懈,没发现这是他的权宜之计,就因为太大意了,万万没想到四眼田鸡会反击她,所以当她松开手要起身时,竟出乎意料地被身后的力量给扑倒。
“啊!”粘自强感到身后的力量重重压在她的背上,这回她居于下风,整个人趴在地毯上,风水轮流转,换史文哲一屁股跨坐在她身上。
“臭四眼田鸡,你敢偷袭我!”
“这叫兵不厌诈。”他嘿嘿奸笑,总算报了一屁股之仇,换他把她压在地上,像八爪章鱼紧紧纠缠住她,让她翻身不得。
逼不得已,粘自强只好向她的好麻吉求救。
“小乖,快来救我啊!”但此刻,她的麻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里的卡通,对她的求救声完全无动于衷。
“你有没有骨气啊,居然向一个五岁小孩求救?真是丢脸啊。”史文哲一边说,还一边打她的屁股。
平常被她欺到头上很久了,难得有机会可以报仇,实在很过瘾。
哎呀这家伙不想活了,竟然敢打她的屁股?很好!把她的斗志都激出来了!
要打是吧?她会让他知道挑衅她的下场——
两人仿佛是玩上瘾的大孩子,谁也不肯服输,从东边缠打到西边,又从西边扭滚到东边,撞倒了桌子,踢倒了椅子,才刚整理好的客厅,又被两人弄得一团乱。
该死!粘自强低咒着,平常两人打着玩时,她一定是赢的那一方,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四眼田鸡的力量特别大,不管她怎么挣扎,始终被他紧紧纠缠住。
在扭打的过程中,两人的身子不断地摩擦是错觉吗?她可以感觉到史文哲的胸膛,似乎比她想象的更结实有力,他的臂膀牢牢环住她的肩膀和她的腰,而他的鼻息就在她耳边,吹拂着热气。
她一向把他当哥儿们,勾肩搭背在所难免,她也不在意,但此时此刻,她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给包围着。
她的双颊莫名地发热,竟有些慌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乱窜,扰得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史文哲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依然将她搂得死紧,洋洋得意道:“投不投降?不投降就不放开你。”
“好啦好啦,我投降了,你快放开啦!”
咦?这么容易就认输了?肯定有鬼。
“想故意投降来骗我吗?哇哈哈,我不会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