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伯和秦正知道蒋二爷和岐伯过来了,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儿,从大营跑过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段时间,他们两位都非常的忙,忙着在大营清点所有的物资,包括粮草、盔甲、兵器等等,需要修缮的统计出来吩咐匠人修缮,需要重新添置的,就找军中的采买添置,开始着手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虽然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们亲自去盯着,但因为这次大战与以往不同,如果顺利的进行、完美的结束,在接下来至少五十年的时间里,可保边关无虞,边关的百姓可以真正的安居乐业,嘉平关城也可以真正的发展起来,变成一座繁华热闹的都城也是指日可待的。
所以,为了确保他们的目的可以达到,两位老人家向沈昊林、沈茶、薛瑞天请缨,沈家军的后勤全部都由他们来负责,一定会保证万无一失。
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知道两位老人家的心思,虽然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再次出现在战场上,但用这样的方式参与到这次大战来,也能弥补他们的遗憾。
所以,他们就同意了两位老人家的请求,郑重其事的把大军的后勤、军需这一关键部分交到了他们的手里,但还是劝他们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忙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这两位老人家虽然是嘴上答应了,但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章程,自己给自己定下了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做完是坚决不休息的,孩子们劝了几次,但没有结果,只能放弃。
这个放弃并不是说不管了,就是两个老人家可以忙他们的,但到了该吃饭、该睡觉的点儿,就有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派来的人,盯着他们吃饭、强制他们去睡觉。
一开始的时候,晏伯和秦正确实是抗议过几次,但发现抗议无果,也只能忍了,再加上前几天,因为孩子们实在是太忙了,忘记让人去盯着两位老人家的一日三餐了,结果这两个老头儿一天就吃了一顿,差点儿在军需营帐里饿晕过去,好在发现的及时,赶紧让大营的伙夫给做了饭,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经过这次之后,两位老人家也不反对孩子们的定时定点的盯人了,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正好,蒋二爷和岐伯来的时候,是准备要做晚饭的时候,晏伯和秦正收到消息,也不用人来提醒,就直接从大营回了国公府,打听到了蒋二爷和岐伯在自己院子里洗漱,就直接奔向了他们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这两个人清清爽爽的从屋子里出来了。
“你俩这风尘仆仆的,干嘛去了?”蒋二爷看着他俩都穿着软甲,轻轻一挑眉,“这就开始准备了?”
“嗯,有备无患吧1秦正看看他俩,等着人给换了新的浴桶、新的水,“我们先去洗一洗,换个衣服,你们先去花厅等着?”
“我们先等等你们,跟你们一起去。”岐伯和蒋二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朝着那两个人摆摆手,“快去,快去,马上就要吃饭了,昊林他们买了好多好吃的,苗苗也做了好多好吃的,我们快一点,免得这些都被那些小家伙给吃掉了。”
晏伯和秦正听到他们俩的话,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朝着他们打了个手势,直接进去洗漱、换衣服。岐伯看看这两个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终于要到这一天了啊1岐伯轻轻拍了拍手,“太不容易了,是吧?”
“是啊1蒋二爷点点头,也看着那个屋子,笑了笑,说道,“边关终于可以太平几年了,否则,总是战火纷飞,什么时候这里的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对不对?”
“没错。”岐伯点点头,“我们都是看到了江南的富庶,看到了京城的繁华,再看看边关的百姓,总觉得做的还不够,什么时候能让边关变得像京城、江南一样,我们才真正做到了当年的承诺,对吧?”
“世人都说宋家人没有野心,胸无大志,其实这并不是很准确的,我们只是没有那么的激进,习惯徐徐图之。”蒋二爷轻笑了一声,“当初我皇兄说过,既要保证边关安全、保证边关的发展,也要避免劳民伤财,毕竟百姓们已经非常努力活着,再给他们增添没有必要的烦恼,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所以,当年那些信誓旦旦说要多征税、多征徭役的家伙,一个不剩的全部被流放或者充军了,也让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好好感受一下真正的民间疾苦,别总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错1蒋二爷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当年为什么说不许氏族科考,只接受寒门子弟吗?”
“就是因为氏族总高高在上,他们并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百姓们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只是凭借自己的想象来推断百姓们的生活,然后站在高高在上的指点普通百姓应该怎么过日子,对吧?”
“对1蒋二爷点点头,“可没想到,寒门子弟在进入朝堂之后,也变成了那个样子,反而氏族现在开始脚踏实地的生活,开始观察百姓们到底需要什么,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个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岐伯轻笑了一声,说道,“寒门子弟被忽视得太久了,他们的野心也被压抑的太久了,一旦得到了权力之后,人就会飘,会膨胀。”他看了看蒋二爷,“你也知道之前我用若兰公子的名义结交了不少人,除了你们这种皇室子弟、勋贵子弟之外,也有不少是寒门出身的,在我看来,他们心里隐隐存在着一种报复。”
“报复?”
“什么报复?”
“就是氏族享受过的,他们也要享受,而且要比氏族更上一层楼,他们的日子有多奢靡,自己也要更奢靡。”岐伯冷笑了一声,“当然了,这些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