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谁,天师教敢叫他下场,绝不会是寻常人!”
······
普惠等人亦是目露不解之色,项连云忽而像是想起什么,眉梢一挑,道:“莫非是他!”
张真奇闻言,身躯不自觉一颤。
“谁?谁啊,老祖宗?”贾英雄道。
项连云面色凝重,再不开口。
魏景平又道:“另外,这一阵,规则略作修改,在场群雄,不拘门派,不拘来历,只要觉得武艺足以胜过我这位师侄,尽可登场,不再限定某一人,只要有一人获胜,天师教便承认败了!”
群雄少不得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贾英雄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好大的口气,待会我上,我就不信他能比我厉害!”
“方师兄,你怎么来了?”夏侯左忽然道。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方圆不知何时来到人群之中。
方圆先是对众位高人行礼,对夏侯左道:“夏侯师兄,小弟诵经之际,忽觉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出现变故,才急急赶来,幸好诸位安然无恙。”
贾英雄跳到方圆身前,道:“师父,你来得太晚,没瞧见,方才我师祖大展雄风,昏天暗地,与张真清拼斗一场······”
“啊?”方圆一惊,忙道:“结果如何?”
“嘿!师祖他老人家神功盖世,天下无双,怎么会败,将张真清打得一丝两气,命不久矣!”贾英雄道。
方圆急急来到张真奇身旁,跪拜在地,不安道:“师爷无恙吧?徒孙不孝······”
“不必多说,站立一旁。”张真奇说着,一双眼睛始终不离场上的铁面。
这时,魏景平已然离去,场中只剩下铁面一人,铁面缓缓将头上斗笠摘下,脸上却还有一层铁面具,光滑如镜,并无特殊图案。
贾英雄带头起哄道:“小子,是不是知道自己长得丑,怕吓着孩子,还是说怕打不过我们,丢人现眼!”
“贾少侠说得是,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还不把面具摘下!”有人附和道。
铁面抬手一挥,面具即便飞出,露出真容,四十余岁的年纪,面容虽说不上十分俊朗,却也是有几分清秀,尤其自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旷达出尘气质,叫人不敢小觑;不过若是细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目光之中隐隐透着落寞,好似隐藏着说不尽的哀愁。
这人道:“不知哪位朋友,上来赐教!”声音既不雄浑,也不高亢,却绵长不觉,瞬间席卷整个会场。
此人甫一露出真容,场中便齐齐响起一阵惊呼,不仅张真奇,项连云,普惠等人面无血色,就连方圆,魏胜等人亦是惊得目瞪口呆。
贾英雄见众人好似被吓住一样,道:“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们倒是说啊!”
忽而,方圆双目垂泪,身形急纵出去,却再无往日的飘逸潇洒,落地之时,一个不慎,跌跤在地,他却不敢不顾,连滚带爬,扑到铁面身前,“师父!”
“师父?”贾英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只能慢慢捋顺,“我师父的师父,那就是我师爷,师爷就是我师祖的徒弟,我师祖只有一个弟子,沈······”
弄明白了这人身份之后,贾英雄惊得下巴好悬没掉下来,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传说中的沈乘风竟会突然现身,还是替天师教出阵,与自己这些人为敌!
沈乘风任凭方圆似孩子一般哭泣,始终面色阴冷,不发一语。
方圆抱住沈乘风双腿,哭诉道:“师父,我是方圆啊,十数年传艺之恩,难道您老人家认不出徒儿了,是不是有人逼您如此,师父,你快跟我去见师爷,老人家定然有办法救您!”说着,他站起身,拼命拉动沈乘风。
沈乘风勃然变色,随手一挥袍袖,一道劲气打出,直将方圆掀出两丈开外,道:“我已入天师教,与清风观再无瓜葛,你不是我徒儿,我也不是你师父!”
“师父!”方圆好似傻了一般,呆呆望着沈乘风。
贾英雄虽与沈乘风虽未谋面,不过在种种传说之中,自己这位师爷武艺高强,聪慧绝顶,又为人坦荡,侠义心肠,可今日一见之下,竟完全相反,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身形闪动,落在方圆近前,拉住方圆手臂,道:“师父,咱们回去。”
“师父,师父······”方圆恍若不觉,嘴里低语不止。
方圆为人忠厚,至纯至孝,贾英雄自问做不到,正因如此,更是佩服,尤其当日为了下山寻找甄乐儿,他不得已出手封住方圆穴道,心中更是愧疚无已,自那之后,他便下定决心,绝不许再有人伤害方圆,而此时见方圆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他亦是酸楚难当,眼睛忍不住湿润了,发泄一般喝道:“师父,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人家不认咱,你哭有什么用,快起来,我带你走,咱回去!”
“师父,师父······”
沈乘风心如铁石,面色不变,又道:“不知哪位朋友下场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