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景象,不用看,也能猜出韵儿等人必然已经光顾过了,贾英雄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栽过这么大跟头,一阵阵眩晕感袭来,扶着门旁的柱子喘息片刻,抬手揭下门上的字条,“不劳贾爷往返,奴婢自取了”,这几个字写得娟秀工整,显然不是仓促之间写下。
一口鲜血在嗓子里酝酿许久,贾英雄硬是没舍得吐出来,喘息一阵,略略平复了情绪,拍开几人穴道。
这几人连说带比划描述事发经过,可贾英雄实在没心情听,步履沉重,进了钱库,外间屋的银箱一动未动,可里间屋装金子,珠宝的几个小箱子却是一个不见。
贾英雄半晌无语,欲哭无泪,就是把自己熬干了,骨头渣子也算上,也赔不起啊!
又过了一阵,正心等人也赶了回来,见到这幅景象,忍不住顿足捶胸。
周大人听到风声赶来,见到贾英雄这些人聚在钱库门口,以为银子找回来了,忙道:“贤侄,怎么样,银子可是找回来了?”
“大人,一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贾英雄哭丧着脸道,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此时此刻,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周大人貌似是个悲观主义者,皱了皱眉头,说道:“先说坏消息。”
“有一个消息一般坏,还有一个消息特别坏,您先听哪一个?”贾英雄又道。
“特别坏的。”周大人似是有所察觉,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您的钱库又被盗了,金子珠宝,一点不剩!”贾英雄道。
“啊······咳咳······”周大人咳嗽半天,才直起腰来,道:“那一般坏的消息呢?”
“人我们没抓到,银子也没追回来。”贾英雄道。
虱子多了不咬人,周大人这次倒是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只是脸上一片潮红,道:“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银库里还剩下万把两银子,足够您养老的了!”
“老夫半生的积蓄啊······”周大人一口浓痰上涌,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贾英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只是明白过来的时候,正心,陈青,周峰都在屋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
“周大人怎么样?”贾英雄道。
“哭了一个多时辰,刚刚服过药睡下。”周峰道。
“哎·······”贾英雄无言以对,默默叹息。
“师父,我爹说了,这事不能怪你,他说若是当真被······”说到这里,周峰不自觉一顿,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实在叫他难以启齿,好半天,才说道:“被秀秀他们惦记上,就算没有你带领家丁,差役离开,她们也一样能得手。”
越是听他这么说,贾英雄心里越是堵得难受,这种自责与歉疚绝不是任何语言能够化解的,他再也坐不住,长身而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大侄子,你去哪?”正心急忙叫道。
“我心里堵得难受,出去转转。”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再说没用的废话,陪着贾英雄一起上街寻找,一直到黎明时分,大街小巷所有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三人渐渐支撑不住,回了府衙休息,贾英雄却是入魔一般,继续寻找。
不知不觉,东方天际有红霞映出,贾英雄却没有心思驻足欣赏,他又来到荟彩雅居的后巷,正打算进去查探,忽然就听背后有人轻咳一声,回头一看,赫然正是郝运来!
新仇旧恨,委屈,愤怒一起涌上心头,贾英雄爆喝一声,“孙子!”
郝运来面上一窘,拱了拱手,道:“贾兄弟,何必出口伤人······”
“你妈了个x的!老子不仅要出口伤人,还要出手伤人,接招吧你!”说着,贾英雄运转真元,六阴六阳妙徼掌当即施展出来。
郝运来还要使出“贴身靠”的打法,不过,距离贾英雄还有两尺之遥,忽的一股劲力扑面射来,好在他反应机敏,双掌迎上,“噗”的一声轻响,将劲力振散,不过双掌也隐隐作痛,惊道:“邱师妹家的百步神拳无影掌,谁教给你的?”
“你姥姥!”贾英雄含恨出手,步步杀招,左臂做剑势,施展流云剑法,绵绵不绝,右臂成刀势,使出惊雷刀法,霸道无匹,一刀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
郝运来被逼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法靠近,自然也就无法施展贴身靠的打法,眼见得贾英雄状如疯虎,再打下去说不定就会引来旁人注意,他倒飞出一丈有余,道:“贾兄弟,你可敢随我来?”
“到哪老子也要咬死你!”贾英雄明白,说不定这又是人家的计策,不过,此情此景,他还有的选择么,与其憋屈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好!”郝运来转身疾驰,贾英雄紧紧跟随,两人所走净是偏僻小路,因此一路上并未引人注意,奔东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