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胜苦笑道:“实不相瞒,你就是想学慢法,大哥也没本事教你。”
“啊?”
“大哥在八字军时候虽也练过一些功夫,却都是粗浅的拳脚功夫,待得进入岳家军,一来,身体业已长成,二来,军中事务繁多,又屡屡上阵厮杀,来不及从头练起,便由武烈前辈施展以气导气之法,将一道真气打入我体内,叫我牢记真气运行轨迹,勤加练习。”
微微一顿,魏胜又道:“凡事皆有利弊,这种方法初时虽进境神速,不过,毕竟是依靠外力,根基难免不牢,尤其初成之时,更容易心浮气躁,心神失交,另外,这道真气并非自身修炼得来,也有可能与自身不合,我之说以将这两种方法尽数告诉你,是要你自己做出选择,你若是想要根基扎实,我便将武烈前辈传我的功法教给你,你自行感悟,若是??????”
贾英雄没有半分迟疑,道:“大哥,别耽误时间,快导吧!”
魏胜原本还打算说说内功层次的划分,以便贾英雄心中有数,不过,见他如此急切,自己若是说出来,更容易使他好高骛远,便按下不提,道:“好,老四,稍停我便用‘以气导气’之法,助你筑基,不过,我功力不深,‘以气导气’之法也是第一次施展,若是你惊慌失措,心神失守,咱们兄弟二人都有身死的可能。”
听到有如此风险,贾英雄心中不免忐忑,不过,英雄梦能否实现就在此一举,他如何肯放弃,微微踌躇,咬牙道:“我明白,大哥!”
“好,咱们开始吧。”魏胜以双掌抵住贾英雄后背,沉声道:“凝神静气,吐故纳新,心神一体,以处其和??????”
天地良心,贾英雄可以发誓,自己一个字也听不懂,可不知为什么,魏胜如此说来,他的心中说不出的安详,四肢说不出的轻松,周身说不出的舒泰,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际,一股真气从魏胜的双掌中吐出,进入贾英雄脉络之中,缓缓运行。
贾英雄精神一振,知道这便是魏胜所说“以气导气”之法,不敢有半分松懈,牢记真气运行的轨迹,只是当这股真气运行到丹田气海之处,他忽觉一阵麻痒,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
贾英雄还没想出答案,丹田之中陡然钻出一丝极细小的电流,若是单论体积,这道电流远远无法与魏胜的真气相比,可这丝电流却灵活得很,凶悍得很,眨眼间已经缠绕住真气,生拉硬拽一般,拖进了丹田,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贾英雄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贴在背上的双手一颤,刚回过头来,正赶上魏胜一口鲜血喷出,尽数喷在他脸上,惊骇至极,也顾不得擦脸,慌忙叫道:“大哥,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房门撞开,徐虎与何良一前一后冲了进来,拥上近前,徐虎道:“老四,大哥是怎??????”
魏胜双目紧闭,面如白纸,五官也因痛苦纠结在一处,嘶哑声音道:“别碰我!”
何良左手拉住徐虎,右手拉住贾英雄,缓缓退出房间。
“老四,到底怎么回事?”何良焦急道。
贾英雄到底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况且,在他看来,魏胜之所以如此,八成也是因为他体内那古怪的电流,心中又是慌乱,又是歉疚,急得快哭了,道:“我也不知道啊,大哥施展‘以气导气’之法助我运功,忽然我小肚子里一阵麻痒,大哥的真气消失不见,接着我就感觉大哥的手掌一阵颤抖,再回头,大哥就成了这幅样子,二哥,你说大哥不会有事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据我所知这应该是大哥第一次施展‘以气导气’之法??????”何良说着,见两位兄弟一脸焦躁,勉强一笑,道:“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相信凭大哥的功力,也不至于出现太大的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可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每一秒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先是一阵轻咳,接着传出魏胜嘶哑的声音,“二弟你们进来吧。”
哥仨对视一眼,齐齐拥进屋中,只见魏胜仍保持之前的坐姿,神情虽萎顿至极,呼吸却已平稳下来。
贾英雄看着眼前这位刚刚结拜不久的大哥,为了自己变得憔悴如斯,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不管不顾扑了上去,叫道:“大哥,你现在怎么样?都是我害了你,真该死,真该死??????”
“老四,不必自责,这是大哥不自量力,对了,你没什么事吧?”魏胜轻轻抚摸贾英雄的肩膀,道。
听到魏胜此刻不仅没责怪,反倒还在关心自己,贾英雄的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嚎了出来,眼泪顺着脸上的道道肉缝挥洒而出,一边抽泣,一边道:“大哥,我没事,就是你的那道真气找不到了,我可咋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