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站起来那一瞬间,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得亏她手疾眼快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踉跄摔倒。
“阿滢要不要我抱你?”不知何时,男人行至她的身侧。
她正说不要,让涣月来,可惜脑子跟不上嘴巴,脱口?而出的话变得磕磕绊绊
等?她想要再正神甩脑袋拒绝,已经被男人给腾空抱起,怕摔了,她的手不自觉搭上了男人的肩膀和脖颈。
垂眸见她的细腕自觉,男人薄唇微勾,抱着她回房。
即便是男人的怀抱宽阔结实,因为醉酒,阿滢脑中晕乎,低眼一瞧,悬空的地面?着实太高了,又是在走动,她生怕自己掉下去?,紧紧揽着商濯,红润的小脸贴着男人的侧颈。
她的亲近令商濯愉悦,走得慢了一些。
“不会摔了你。”
尽管有那么一句话,她还是放不下心。
待回了房,被放到榻上,阿滢才勉强舒颜,她抱着被褥往里蹭去?,见她钻得很快,商濯笑了一声。
很快他也上来了,往里伸手,把里侧的少女给捉出来,捉到怀抱着。
她抹了香露,又香又软,还夹杂着一些酒味。
软软糯糯的,抱起来很舒服。
书上说温香软玉,大?抵如是了。
商濯酒量极好,便是一人吃五六坛烈酒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眼下才喝了多少啊。
那点子酒没?有叫她醉,抱着怀中女子,然而有些飘然。
“阿滢。”他唤她的名字。
“嗯。”她真的醉了,回的慢不说,声音软而绵绵,像是撒娇。
商濯想起亲她的滋味,把她转过来,还没?有亲,便见到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活像是泡在净水当中的星色,瞧着他挪不开眼睛。
男人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阿滢不自觉闭上眼睛。
吻顺势从眉眼点过鼻梁,然后落到她的粉唇处。
含着亲了好一会,他轻而易举撬开她的牙关,往里攻略城池,掠夺她口?中的一切。
醉酒的蛮女比往日里要更软一些,总算是没?有那么呛人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吃了酒的人难以控制,刑部对付女子便是用烈酒强灌的方法,趁着对方神思迟钝松动,再进行审问。
他也是忽然想起来,或者可以与她一道吃吃酒,动摇动摇她的意志。
如此说来,她在此刻顺从绵软,小意温存,跟他耳鬓厮磨,对他应当还是有情意的罢?
她亲起来远远比想起来的时候要软,要甜。
“阿滢。”商濯还没?有忘记今日的事。
她仰着头瞧他,看着男人滚动的喉骨,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问。
“你要如何才能留在我的身侧?”
她不说话。
商濯又亲她,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唇角,来回描摹。
单是和她亲吻,便能叫他意动。
他本来不是一个重欲的人,沾上她,却总想和她一道。
说来可笑。
蛮女身上有什么好的?说不明白,就是觉得处处都好。
“日后我待你会和顺些,你留在我的身侧好吗?”他又问。
他没?用交换条件的如何,而是更改了口?吻,询她的意思。
怀中人听罢,似乎好一会才理解透了他说的这句话,于是开始做出反应了。
好似不大?乐意了,秀眉紧蹙。
然后开始缓缓摇头,摇了没?有两下,就被男人给掐住。
既然摇头,那就是不乐意了。
商濯闭眼忍耐,深叹口?气?,他问她,“为什么?”
他已经答应了待她和顺,为了她退步,给了她宠爱,身边匀了位置,甚至为了她更改筹划,她还是不愿意。
“那你想要什么?”他耐着性子,换了一种口?吻。
“告诉我。”
许是男人的压迫感十足,阿滢被他盯着,有些酒醒了。
话也稍微利索了,“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很简单。”
她抿唇浅笑,笑得有些吸人,可下一瞬对着他,话锋变了。
“但?是殿下给不了。”
商濯几乎被她气笑。
很简单, 他却给?不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什么叫做很简单他却给不了,权势财富尽在他手, 还有什么他给?不了。
“阿滢,话?要?说的明白些。”他摩挲着她少女莹润发光的侧脸, 柔软绵腻,手感极好。
清冷的气息包裹在她的周身, 男人的声音因为压得过低,听着越发磁性。
她虽然醉酒,意识却没有散尽, 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问?了什么, 甚至不曾动摇她的意志。
“殿下身份尊贵, 将来将来必定能够君临四?方”
既然知道他身份尊贵, 有为何偏要?倔强, 离他而去?商濯想问?她为何不识抬举, 却生生忍住了,没有在这个关头?打断她。
“我?要?求很简单,吃饱穿暖, 闲暇时四?处走走瞧瞧别?处的光景。”
“你想要?的这些, 我?已经在应允你。”不单是吃饱穿暖, 他给?了她人上人的生活,吃最美味的珍馐,穿最好的料子,簪最好的珠钗, 他繁忙之时答应了她,带着她四?下游玩。
“”听罢, 她却不高兴了,眸子的光色暗淡下去,面上浮现出委屈。
商濯的眉头?随着她的心绪而微蹙。
他喜欢见蛮女笑的样子,像是塞北那?样的笑。
她又摇头?,“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他问?。
非要?说不一样,便?是她没有长眼睛,不识抬举,分不清他待她的好处,给?她的退让。
酒意侵染,令她的意识混沌,阿滢后知后觉,知道商濯在跟她说话?谈判,这或许是她的机会,她咬唇,想要?迫使自己清醒,方才酒吃得有些多了,眼下要?想清醒还是有些困难,只勉强回了几分神而已。
她说话?有磕绊,“殿下,我?、我?知道殿下待我?很好。”
千万不能将商濯激怒,率先服软不错的,这叫什么来着?风翠戏院排过这处戏,叫做,先先礼后兵。
对,先礼后兵。
瞧着商濯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真碰上,在这地?方,在榻上,吃亏的只会是她而已,会将她撕碎折磨。
男人眸色深沉,看?着她。
阿滢垂眸,手指捏着一小?块被褥,“可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即便?将来许人,也只希望郎君心中,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而不是妻妾成群。”
“因而,殿下给?不了我?想要?的。”还不如放手。
是,他给?不了。
蛮女身份低微,留在他身边,便?是做妾室都抬举了她,更?高位置如何能爬得上去。
“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些,迟滢。”他晃着她的下巴,凑得很近,说话?时,薄唇碰到了玉面。
“不。”她摇头?,不认为自己想要?的很多。
这对于商濯而言,是极其难做到的,阿滢明白,他贵为皇子,能力强大,要?承担的,自然有许多。
想到昭潭说的那?句话?,阿滢脑子里忽而想到一事,“若是殿下将来厌倦了,可否放我?离开?”
“日后?”离开?
前一句商濯是听到了,后面的离开两个字还是令他相当不悦,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想要?离开。
男人牵唇轻笑,在阿滢瞧不见的地?方,他眼底的深色蔓延开。
“”
阿滢浑然不觉男人的变化,她只想着,“可否?”
“殿下将来若是厌倦了,放我?离开可好。”她知道,眼下无法挣脱商濯的桎梏,只能保全自身。
汴安繁华巍峨,美人又多,以商濯的权势地?位,上赶着与她一道的人绝对不少,将来他的身侧有了旁人,必然就会将她抛诸脑后,届时她就自由了。
眼下,她只需要?多多盘算着,一走了之。
阿滢越想越觉得可行。
“好啊。”男人应了她。
说话?时,摩挲着她侧脸的手指顺着下颌线到她的颈,再往下至她的蝴蝶骨,微微一动,拨开了她的亵衣,随后亲吻她。
灼热的气息侵至,阿滢身上起了不少的疙瘩,痒着她往后缩,眼神瑟缩,显得她越发娇小?。
尤其是那?张脸,从前他便?知道迟滢漂亮,天?长日久,瞧得久了,反而不生腻味,更?觉得她貌美。
就这样,他如何会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