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抢着吃,一碗东坡肉转眼就见了底,炒豆芽脆口解腻,也都被吃了个干净。
饭菜吃完,最后再来一碗萝卜汤溜溜缝,可谓是十分满足。
吃过夕食,福崽和丁秋主动收拾碗筷,叶安年要接过来做,被江竹拉去了药庐。
“这点小活儿就让他们干吧,”江竹拉着叶安年在长木桌后面坐下,“今晚咱们有正事要做。”
叶安年还没想明白江竹说的正事是什么,就见他把白天两人在永安药铺买的药材一一打开,分门别类的放进了药架子上的各种小药盒里。
然后,他动作熟练的从几个小药盒里取出一些药材,放在一个深褐色的药罐子里,又用捣药杵碾碎,放在小泥炉上熬煮。
炉上熬着药的时候,江竹又开始配新的方子,依旧是行云流水一般熟练。
叶安年就这么坐在桌前,看着他来来回回又配了两副药,分别用毛笔在盛药的宣纸上,画了一道横线和一个圆圈。
“你配这么多药做什么?”叶安年看不懂,就想问。
江竹起身把药庐上熬好的药端下来,用纱网滤出药渣,只剩下黑幽幽的药汁,他从长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卷细软的白布泡进去。
“这是给你热敷耳朵的。”
说着指指画横线的那副方子:“这是给你治咳疾的定喘汤。”
又指指画圈的那个:“这是给丁秋治眼睛的。”
他说完,弯起眼睛笑了:“咱们家大大小小都是病号,我这药炉子呀,可要忙起来了。”
这话不是抱怨只是打趣,想起白天看见福崽的跛脚,江竹问道:“福崽的腿是怎么了?”
“叶成河打的。”回想起之前的往事,叶安年脸上的神色冷淡了些。
“他逼我嫁给王虎,我不愿,他就抄了棍子,福崽扑过来护着我,被打到了腿。”
“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吧。”叶安年叹了口气,“还能治好么?”
“能。”江竹挑了挑眉,示意他放心,“小孩子还在长身体,骨头软,好治。”
“今儿个太晚了,明天我给福崽看看。”
“好。”叶安年轻声答应。
此时,白布已经浸透了药汁,变成了深褐色,江竹把布用竹筷子捞起来,搭在一旁的小木架子上沥着药汁,然后又去叶安年熬定喘汤。
小泥炉上的药罐子再次咕嘟嘟的煮起来,江竹见药汁沥的差不多,走过去在叶安年旁边坐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