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被这两方各有说词的坚定给说得有点懵了,谁才是说得对的那一方?
但肖大官能开口,能正面回答问题了,这一点无疑是阴十七最为高兴的,起身看着肖大官怒火未下的脸道:
“肖大哥,你可知当年卫老捕头为什么会无端无故,甚至在之前毫无预兆,卫老捕头就突然搜到了王老家,继而在王二柱床底下搜出那足让王二柱判下死罪的头颅么?”
肖大官一愣。
阴十七见状便知肖大官这是不知道了,转眸再看向江香流,江香流也是一脸茫然,看来这两人并不知道当年这一茬。
卫濂对神秘人的保密功夫还真是做到家了,这让她对于这个神秘人与卫濂存在着什么联系更为好奇。
阴十七继续试探:“那在当年肖丫头失踪前,她曾找过王二柱,并与王二柱发生过争吵一事,两位应当知道了吧?”
这件事是卫濂过后疑心王二柱便是碎尸案凶手,去取证访查王老家左邻右舍时取得的邻居口供,这旁证更让卫濂在心中确定了王二柱便是凶手的重要口供之一。
肖大官还在消化着阴十七突然带来关于当年肖丫头有退婚心思这一消息的震憾中,对于阴十七的下一个问题,他罔若未闻。
江香流则回神得很快,没陷得那么深,震惊不信之余,他听到阴十七说起肖丫头失踪前曾找过王二柱一事,点了点头道:
“知道!当年我家里人还全住于香烛店后院,搬到隔壁街去住是近几年存足了银子才新置的两进宅院,住得那般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卫老捕头还到上门查问过我和我家里人……”
这是事实。
江香流亲眼所见的事实。
他亲眼看到肖丫头进了王老家去找王二柱,其间发生过什么争吵或别的事情,他不知道,但肖丫头出王老家时,眼眶是红的,也是他亲眼所见。
所以当年卫濂问他的时候,他实话实说了。
虽然中间有过挣扎,但当时他想着,只要王二柱真没杀人,那他的供词其实并不重要。
只是事实并非如此,他与另一个邻居的供词最后成了判定王二柱便是真凶的重要旁证之一。
当年站在衙门大堂外听审,他听得心惊胆颤,听得满脸都是泪。
那个时候,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后怕,他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手脚发软,连最后与另几人携伴走出衙门时,他也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早就跟着阴十七站起身,不再坐在矮几上的曾品正出声再确定下:
“你说看到肖丫头从王老家出来的时候,肖丫头的眼是红的?”
江香流沉重地点头:“是,丫头那会一定哭过!”
阴十七呼出一口气,半是定论半是推测地说:
“这般说来,当年肖丫头失踪前曾去找过王二柱,与王二柱发生争吵,最后不欢而散,这件事情是真的了,只是他们的争吵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会不会真的就是因着肖丫头想退亲,而王二柱不同意,这才发生的争吵?”
沉默的肖大官听到这里,蓦地冲阴十七瞪眼:
“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丫头想退亲,所以二柱就杀了丫头?这未免太可笑了!”
肖大官忽来的硬气,让在场三人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