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肖大官那模样太过惊骇,就像见鬼似的不正常,到底没人敢拦。
肖大官一路跑过古为街,再重新跑回了大百胡同,这会已是午时初。
跑到饺子店前时,明吕听到声音跑出店,站在店门口看到狂奔而来的肖大官,后面还跟着追得喘不上气的江香流。
这两人,明吕都认得,也是幼时相交的好友。
只是后来因着碎尸案,几个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像是约好了般,很是默契地互相渐渐疏远。
可便是如此,真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到底还残留着儿时的情谊。
何况江香流的香烛店与明吕的饺子店发生了同样的倒霉事,两人觉得同病相怜之余,也更想起昔日几人的情谊。
那是形同血浓于水亲兄弟的情谊,怎么就因着一个命案渐渐走远了呢?
这个疑问都在两人心里,两人也知道对方不会也不可能会是当年的凶手,可就是像是在无形中有一只手,渐渐将几人越拉越远。
明吕在前,江香流在后,中间是受了刺激的肖大官。
江香流赶紧冲明吕喊:“明吕!拦住大官!快!拦住他!”
明吕几乎是本能反应,高声应了,又快速跑出店门口往胡同中间一站,双手撑开一挡,将疯狂跑过来的肖大路给拦了个正着,他抱着肖大官不撒手。
江香流很快追了上来,半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半天的气,才断断续续交代明吕道:
“抱……抱紧了……别松……松手……”
肖大官一看没有跑回家,而是被拦在饺子店前的路中央,他急了,急得眼都红了。
明吕力气不小,但总抱着拼命挣扎的肖大官,也是吃力得很。
没一会儿,他的双臂便酸得不行。
见肖大官还没缓过神来,明吕冲江香流喊:
“香流!你快想想法子让大官停下来啊!”
这时候已经赶不及问肖大官发生什么事了,明吕只想让肖大官平静下来,他们三个昔日的好友坐下来,好好谈谈。
江香流喘够了气,蹭着快跑断的老腿靠近抱成一团的肖大官与明吕,两手一张,也抱上了不断挣扎的肖大官:
“你以为我不想?我那不是没法子么!哎哟!大官,你快停下来!你再不停下来,我俩的胳膊都得断了不可!”
明吕嗤江香流:“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官这会能听得……”
进去两个字没说出来,明吕愣了。
肖大官还真听进去了。
整个人停下了挣扎,直愣愣地站着,任明吕与江香流像夹肉饼一样将他夹在中间,双眼无神,又好像回了点神,他分别看了明吕与江香流一眼。
江香流大喜:“大官!”
明吕却不敢松懈:“大官?”
肖大官没有理会两个昔日的好友,他被拦在路中央,双手双脚都被明吕与江香流束缚着,动弹不得。
双眼转了几转,从人的脸上转到大百胡同两旁的铺面,还有除了饺子店门前一面空着,其余路面皆被围观了不少人的人群。
那眼里没有光彩,好似他看到的人脸与铺面、路面都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片灰暗。
突然间,他的眼定在某一点。
江香流顺着肖大官的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