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厢门与窗台两个出处,阵厢房内已再无其他出口,那人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消失的?
阴十七站在窗台前好半晌,又走到窗台外边看着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盯着那面堵了阵厢房外另一边出口的高墙看了许久。
直到展颜的声音自如厢房中传来:“十七!”
听到展颜的高声一呼,阴十七立刻转身回到如厢房,快步走到床榻前,便看到已睁着眼发愣的即真,她喜道:
“即真小师父醒了?”
听她这样一说,即真似乎没什么反应,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床尾,阴十七顺他的视线看去,但床尾并未有什么东西。
阴十七看向展颜,发现展颜也是正顺着即真的视线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床榻尾端。
展颜意识到阴十七的目光,不由转了回来与她对上,两人眼里皆有疑惑、忧虑——即真不会是被吓傻了么?
展颜道:“即真小师父,我扶你起身吧?”
即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展颜便直接伸手将他扶坐起,他还是未有反应,像个木头人般任展颜摆弄。
阴十七见状忙帮着在即真身后垫个枕头,让即真靠着,她一直观察着即真的神态,见他是真的未有丝毫反应,而非装出来的,不由有些担心:
“即真小师父,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其实那不过是有人在故意装神弄鬼,你不必……”
岂料阴十七还未将安慰的话说完,即真已然惊嚷起来:
“有鬼!有鬼啊!那是兰芷施主的冤魂!她死得好惨好冤枉……她说、说要报仇!”
即真惊嚷的同时手舞又足蹈,展颜使尽了力气方压制住他,不让他以致于滚下床榻去。
阴十七被打断话后一直站在一侧看着即真突然疯狂起来的模样,微怔着听完他所说的话后,她想应该是她话中的那句“装神弄鬼”中的“鬼”刺激到了即真。
展颜仍死死压制即真的手脚问:“你见到白兰芷了?”
即真自醒来眼中便似乎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即使展颜、阴十七两人就在他面前,他也似乎看不到,只一个劲地发愣,然后突兀地惊嚷起来。
此刻听展颜一提白兰芷,即真终于掀起眼皮子正眼看向展颜,惊道:
“展捕头怎么知道贫僧见过兰、兰……”
兰芷这个名字,即真已是越回想昨夜里看到的画面,越感到满屋的阴气森森,他问着展颜的话继继续续抖着,连“兰芷”二字也害怕说出口来。
仿佛一说出口,他便会重见昨夜里那可怖的鬼影。
即真自醒来说的话虽不多,却字字在点子上,展颜与阴十七已大概能听明白昨夜里即真到底糟遇了什么。
即真的情绪无法稳定下来,只一直说着疯言疯语,不然便是浑身颤抖着像极了正被万千的厉鬼包围着的惊骇可怜样。
阴十七想法子引着即真说多了几句话后,展颜便点了即真的睡穴让他好好睡会。
出了如厢房后,两人便与为两人送来早膳的戒字辈弟子戒空碰了正着,与戒空说道了即真的情况之后,戒空便又复出了棋院,说即真的情况他得去禀了寺中各位大师知晓。
戒空走后,展颜、阴十七便在如厢房内用起戒空送来的两人份斋饭。
用着斋饭的时候,阴十七仍若有所思,展颜看着她昨夜未睡足而微黑的两个大眼圈,不禁道:
“用完膳我们再好好想想,找找线索,昨夜里本就只睡了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