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招是用在这儿,这回药性都下猛了。
沈宴秋俯身凑近,她哆哆嗦嗦抬起脸索吻,沈宴秋噙住她的唇瓣,覆着人倒进褥中。
湘裙随着曳撒落在床沿上。
半晌是呜咽喊疼,声儿太娇了,便是在内室,过两道门还能依稀传到外面。
何故听的不真切,先猜的是猫叫,黏黏腻腻似有若无,怕吵到沈宴秋休息,先遣了人到周遭寻猫驱赶,找了一圈,也没见猫踪迹。
持续了半炷香的功夫,才渐渐消停。
房中沈宴秋声音沉哑,“去打些热水,醒酒汤送进来。”
何故这便叫人往厨下,送热水并醒酒汤进屋,沈宴秋身着单衣立在内室门前,让他们放下东西都出去,不要再在屋外打扰。
待人都退走,沈宴秋才进去抱雪浓出来,她疼的昏睡过去,沈宴秋先给人洗过身,才喂了半碗醒酒汤,又同她一起躺回床,她卧在他臂弯里,乖的不得了,好像他是她全身的依靠。
沈宴秋在她脸边吻了吻,小心搂着人也渐入睡。
他这间客房安稳,另一边却闹翻天了。
周氏和温德毓带着几个丫鬟嬷嬷匆匆赶到这外面的客房,直说雪浓不见了,里面女客的客房都找遍,也不见人,情急之下,才找到这外面来。
这事儿他们是想往大了闹,所以早早就告诉了王昀、孙氏等人,都一伙儿跟来了外客房。
夫妇俩假模假样的着急着,挨个敲门,有空房的,便直接进去检查,若有人,便求着让进去看一看,这请求无礼,可毕竟姑娘丢了,着急也情有可原,多半都给进屋看了。
直到沈宴秋先前的客房。
温德毓也怕开罪沈宴秋,对王昀道,“昀儿,你替我问问你先生吧,我这是没办法了。”
王昀心里也着急,今日谢师宴上,他看见雪浓比寻常时候装扮的更袅袅艳冶,想过她也许对自己还有余情,不然也不会盛装打扮,他都已经想好,谢师宴后,便让母亲上门提亲,她在温云珠那里受的委屈,他都会替她讨回来,便是做妾,也是他唯一心爱的女人。
王昀也顾不得许多,忙敲门道,“先生,温伯父家的四姑娘人不见了,您可曾见过?”
他心口不安,来时听孙嬷嬷说过,雪浓醉酒的厉害,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来沈宴秋房里他不清楚,但雪浓有多美他见识过,沈宴秋真能把持住吗?
可客房里没人应。
王昀心急的多敲了好几次门,才见那门根本没关,被敲开了。
周氏急道,“怕是首辅大人答应了,快进去看看。”
这时或真或假都忘了礼数,王昀把门推开,先进到里面,下人中有火折子的先吹燃点火,等房中亮堂了,才发现一室都是空的,根本没人。
周氏与温德毓面面相觑,不应该啊,他们早就布局好,雪浓被喂了更凶的秘药先送到这里,只待沈宴秋进屋,便能成好事,怎么两人都不见了?
是时,众人都从客房退出,又寻了几间客房,都一无所获,才过夹道,就见沈宴秋的小厮何故坐在台阶下打瞌睡。
王昀上前问他怎么在这里。
何故指了指身后的客房,摆摆手,小声道,“二爷在里面歇着,千万别吵醒了他。”
王昀好奇道,“先生怎么不在前面的客房睡,这边僻静了。”
何故道,“二爷说原先的客房里有人,这才换到这边了。”
王昀点下头,正想问他有没有见过雪浓。
温德毓夫妇却突然急跑回原先沈宴秋的房间。
众人随之跟过去,就见周氏手拿一支梅花嵌珠步摇和一件青花色褙子出来,泫然欲泣道,“这、这步摇是雪浓头上戴的,褙子也是雪浓身上穿的……”
她这回是真快哭了起来,计划的如此周全,雪浓都已经横陈在他床上,任人采撷,他竟然干脆换了客房,那定然是没动过雪浓。
雪浓如今真不见了,来王家的不止有男客,还有小厮下仆,他们都把这附近的客房寻了一遍,仍没见着人,就怕、就怕雪浓被哪个下贱奴才给藏起来玷污了,那到时候人人都要笑话他们。
王昀显然也想到了,一时心急如焚,让孙氏把那些下人不管男女全纠集到一处,先一个个盘问审查了再说。
留在府里的客人都看起了乐子,温德毓夫妇脸都丢尽了。
客房这里倒清净下来,除了去凑热闹的,也只有沈宴秋这一屋还是安生歇着。
雪浓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中感觉到自己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背上还被轻拍着,是在安抚她。
雪浓忽就在朦胧中睁开眼,入目是沈宴秋的脸,他眼底融着乌沉,像漩涡能勾的人栽进去,雪浓看着他发愣,逐渐有意识,猛地坐起来。
但身体里撕裂般的疼意顿时迫她栽回去。
沈宴秋把她托住,看她直发抖,柔声问道,“是不是很疼?再躺躺,过会儿我带你回府看大夫。”
雪浓惨白着脸惊惧,只想从他怀里退开,动一下疼一下,脸都皱在一起。
沈宴秋微抿唇,松开人,任她缩到床脚,他注视她片刻,发觉她越来越怕,颤栗着不敢回视他。
沈宴秋便下床,穿好衣物出去,把内室留给她,好让她能冷静。
沈宴秋从客房出来,何故跟他回禀方才外面发生的事情,沈宴秋挑唇轻笑,吩咐何故让底下小厮速去备车。
何故明白他这是要离开王家了,遂忙叫小厮们快去把马车赶到王家大门口。
沈宴秋站了站,对何故道,“三婶那边也知会一声,该回了。”
何故应着,再使了人朝后院去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