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多谢圣女了。”文漪银牙咬碎,森冷眸光盯着殷芜,恨不能现在就将她和那畜牲一起扒了皮,畜牲毛皮做暖袋,殷芜的皮做美人灯。
殷芜余光看见茜霜和厉晴正往此处寻来,便再次开口激文漪道:“文漪护法若是要出宫还请自便,我要去寻大祭司学习卜卦,便不奉陪了。”
素来高傲的女子此时被气得脸色发白,手掌已经握住了佩剑。
殷芜却又走近两步,温柔笑道:“我喜欢和文漪护法说话,护法若得空便常来我的灵鹤宫,只是大祭司常常叫我去临渊宫,若护法来还请提前说一声,免得扑了空。”
文漪不知殷芜已许久不去临渊宫,只当她是炫耀,正欲开口却见两个宫婢寻来,只得压低声音道:“圣女声音这样好听,本护法也想多听一听呢。”
此时,文漪已决定要毒哑殷芜,让她再也不能用那狐媚的声音叫大祭司“息表哥”。
茜霜和厉晴走近时,文漪已从蹊径离开。
厉晴将取来的披风给殷芜披上,发现殷芜怀中的平安正瑟瑟发抖,低声询问:“平安这是怎么了?”
殷芜抿唇,声音微颤:“它冲撞了文漪护法,被护法踩伤了脖子,厉晴你看看它伤得如何了。”
厉晴接过平安,伸手摸了摸它的脖颈,小雪豹吃痛哀鸣了一声,厉晴松了口气,道:“骨头没事,奴婢一会儿给它包扎一下。”
殷芜点点头,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厉晴本是潜龙卫,眼力还是有的,见殷芜这番模样,平安又受了伤,便知道方才肯定有事发生,问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殷芜抬头看向厉晴,犹豫纠结了半晌,才道:“文漪护法让我别再纠缠大祭司,否则……算了,护法她肯定只是不想我去打扰大祭司,是我多心。”
从这似是而非的描述里,厉晴已推测出了两人的对话,心中对文漪生出防备之心,嘴上却顺着殷芜的话安慰几句。
文漪恨她,迟早会对她下手,殷芜不可能时刻防备着,只能激怒她,让她早些动手,所以在小花园里才会说出那些话。
而且她要给文漪创造害她的机会。
回灵鹤宫后,殷芜便叫郁宵去□□风楼的马蹄糕。
宫中的侍卫宫女虽然换了一批,但文漪想收买,并非做不到,郁宵去春风楼买马蹄糕的事,她很快就会知道。
第二日郁宵买了春风楼的马蹄糕回来,厉晴验过,没什么问题,殷芜吃了两块,给茜霜、厉晴、江茗各分了两块。
马蹄糕的味道确实不错。
隔了两日,郁宵又去春风楼买马蹄糕,厉晴验过没有问题,殷芜吃了一块,剩下的又分给她们几个。
又隔了两日,郁宵又去买了马蹄糕回来,殷芜吃了半块,分给茜霜她们吃了。
如此往复十多日,殷芜看见马蹄糕就犯恶心,茜霜吃得双眼发直,厉晴和江茗见了马蹄糕竟还能笑出来。
这一连十几日,马蹄糕没被下毒,殷芜也有些泄气了。
她也实在是吃够了马蹄糕,看着今日郁宵才带回来的食盒,泛起微微的恶心,正想吩咐郁宵以后不必去了,验看马蹄糕的厉晴却神色一凛。
厉晴拔出银针,又拿起一块马蹄糕掰开细闻,神色冷凝。
江茗拿起一块马蹄糕,咬了一小口,又吐出来道:“马蹄糕里放了东西。”
厉晴再次仔细闻了闻,和江茗对视一眼,才对殷芜道:“这制作糕点的马蹄被麻霄花汁子泡过,吃下去嗓子便被毁了。”
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文漪还是出手了,殷芜却故作惊惧害怕之态,身体微微颤抖,“怎么会?有人想毒哑我?”
“此事我们会禀报大祭司,必会纠出谋害之人,还请圣女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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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宫内,厉晴将马蹄糕之事如实禀报给百里息,结合之前文漪威胁过殷芜,她自然成了首要怀疑的对象。
百里息立于窗前,只觉内心烦躁,“当初选你们去灵鹤宫,便是因你们精通毒理,日后更要上心。”
厉晴应是退下。随后百里息让霍霆来了临渊宫,并将此事交他查明。
霍霆办事倒是利落,两日后便查到了投毒之人,是文家一个管事买通春风楼伙计,换了那份马蹄糕。
那文家管事知道事情败露,已经畏罪自杀,还留下了一份认罪书,说他是新教教徒,摘除了文家罪责。
人死了,线索自然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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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在临渊宫见文漪。
“南境夷族时常扰边,三日后你出发前往南境整饬边军。”百里息清冷凤目看向文漪。
“南境边军素来军容整肃,将领是霍统领胞弟,属下去了南境,只怕并无用处。”文漪拳头紧握,这分明就是变相流放。“文家用一位管事顶了罪,不代表你可以独善其身,如今派你去南境已经给文家留了脸面。”
“脸面?是给文家留了脸面,还是给大祭司自己留了脸面!”文漪终于气急,“大祭司你对圣女存了什么心思当属下不知?你拨选潜龙卫去给她做婢女?还教导她卜卦,任由她出入临渊宫!”
“嘭!”一支狼毫毛笔猛然插|进文漪耳畔的木架上。
那仙人一般的神教大祭司脸上满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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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漪坐在去往南境的马车上,周身都散发着戾气。
为了练功她吃尽苦头,却不如那废物!
那下作的圣女做了什么,不过是天天卖乖勾引罢了!
“草民想同文护法说两句话。”车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