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群人躺在破席子上毫无遮掩,还不如就在外面随便靠着一棵树将就一下来得干净些。
洛小北倒是无所谓,从小她就跟着师父和师兄们东奔西跑惯了,比这还差的条件都遇到过,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样还真的不算什么。
公输真儿眼睁睁看着洛小北也上了炕,心里还在举棋不定,脚下挪了挪,咬咬牙正准备挪过去。
“把灯熄了!”大叔浑厚的声音响起,显然并没有睡着。
公输真儿挪到灶边,吹灭了油灯,这才在洛小北身旁躺下。
是夜,寂静无声,外面的风声渐渐增大,屋内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咯吱——”
“咯吱——”
破旧的木门响起,似有外力在轻轻推攘。
木浆纸搭起的旧窗户上隐隐有光亮起,风声突然尖啸凄厉,像是女人带着哀怨和恨意的哭诉。
睡在最边上的大叔动了动,支着耳朵听着洛小北几人的呼吸声,没有异样,这才悄然起身,一手拽着砍柴刀,脚步轻盈地靠近门边,透过缝隙偷偷观察门外。
等了片刻渐渐有像是一群人走过的沙沙声响起,大叔这才轻手轻脚开了门,一阵劲风顿时吹了进来,大叔及时用魁梧身体挡住,跨了出去,再次关上了门。
“吧嗒”
门却是从外被反锁。
陆哲和苏晓同时睁开了眼睛,洛小北也起身,公输真儿正要问,却被洛小北捂住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木桨纸上的光比之前更亮,陆哲和苏晓慢慢靠近窗户和门框。
外面离得并不远的几处小屋里也没有了灯光,一眼看过去只有几处小屋的正中央站了十几人,手里点着火把,在疾风里非但没有灭掉,反而越烧越旺。
正中央的一处临时堆砌的高台上,一个白衣服长头发模样的人正被绑在上面,那人被堵住了嘴,只依稀听见急促的呜咽声。
似是有人指挥,同一时间里,拿着火把的人一起将手里的亮光对准正中间的女人,陆哲和苏晓这才看清,那分明不是什么高台,而是用一堆干柴堆砌起来的祭坛。
苏晓顿时瞪大了眼睛,看这样子分明是火祭!而且用的还是活人祭!
火把同时支过去,那堆干柴瞬间燃起,白衣服的女人瞬间被火苗席卷吞噬,空气里顿时飘散一股油烟味儿,浓烈得有些熏人,却又被风吹散。
火焰越来越大,光越来越亮,跳跃的火光将中央空旷的地界照得透亮,十几个身材魁梧的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得欣赏着眼前的场景。
拿着砍柴刀的大叔站在最后,突然往回扫了一眼这边的窗户。
苏晓和陆哲也是反应快的,在大叔眼神过来那一刻瞬间躲了下去。
“快!”陆哲猫着身子,小声示意苏晓和洛小北回到原位,自己也灵巧得上了土炕。
果然,不过片刻。
“吧嗒——”
门锁被打开,捏着砍柴刀的大叔在门边顿了顿,听了一遍动静,这才轻手轻脚得回到他睡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