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前后路,怎容出错,“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你只是个大夫管不了。”说着他从枕下抽出一张银票递过来,威胁道,“识趣就拿钱走人,如果你不走,我也有我的法子。”
厉瑞看向穆杏林,将银钱往前送了送。
穆杏林压下他的手腕,露出招牌温雅笑容,一点都没有在意那张银票,反而突然讲起了其他,“厉小姐也快回来了。”
“你……”不得不说,这招是致命的。厉瑞看了一眼门边咬牙躺下去,“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的,如果你不走,就别怪我让你被赶出去。”
穆杏林敷衍地嗯了一声,在厉瑞又紧张起来的目光中起身去开药箱。
房门外很快传来了脚步声,几个人出现在门外,厉青邀着一位身着褐衣束冠的老者走进来,这老者发须皆白,但面色红润,走路动作老气横秋衣袂带风。身后跟着一位蓝衣童子,单肩背着一个药箱,手里拿着盛放在纸里的糖一派天真烂漫。
厉青朝穆杏林点头示意,将佘大夫扶到床前凳子上。
童子手脚灵活地把糖包好放到衣内,然后打开药箱,将所需的东西拿出来布置好。
佘老大夫捋了一把长须,细细诊起脉来。穆杏林拿着锦帕擦着雪凤冰王笛,微挑了挑细眉。佘老大夫疑惑地皱起眉头,又是沉着气地再把了一次脉,随后伸手去看厉瑞的眼睛口舌。
“佘老?”厉青小心翼翼地问。
佘老大夫摇了摇头,“你这兄长脉象正常,没有什么病。”
厉青掩住红唇,“可前日兄长刚吐过血,怎么可能没有什么病。有大夫说他是中毒了,但那毒实在反反复复无法根治,请佘老来也是看看这毒您有没有法子。”
佘老瞪了她一眼,为自己行医能力被质疑有些不顺心,动作看起来像是顽童,“我很确信,你这兄长没病。”
他行医这么多年,怎么会拿病情来开玩笑。
佘老伸手拍了拍厉瑞的手臂,“醒醒。”从佘家镇赶来,却碰上个没有病的病人。佘老不免多想起来,莫不是这些人合起伙来骗他这个老人家?
穆杏林停住擦拭的动作,转而去看厉瑞接下来该作何反应。
他算是明白厉瑞那句有对付的法子指的是什么了,简直胡闹——厉瑞悠悠转醒掩嘴重重咳了几声,穆杏林眼尖地看到他吃了什么。
“你看,醒了。”佘老叹了一口气,有病是不可能他叫就醒的吧,如果是什么凑巧那还真是太巧了。
厉青连忙蹲下来握住兄长还露在被子外的手,“哥,哥你还好吧?”这些日子里,府中大小事只能靠她,她一个弱女子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厉瑞面容疲惫,眼睛中隐隐布着红丝,他伸手拍拍妹妹的手让她放心,想说什么却是呕了一下。
佘老眼皮一抬,恰好看见厉瑞嘴角流下深红的血线,他惊了一下,连忙拍开厉青的手按在厉瑞腕间。
“佘老大夫?!”厉青拿过喜儿递来的帕子连忙擦着兄长的嘴角,秀眉紧张地蹙着,等到擦完了虎视眈眈地转头看着佘老的反应。
“毒发了?”刚才明明脉象正常,到毒发期间这么短暂不像是刚刚中毒,更像是毒性潜伏……佘老眉头越皱越紧。
“佘老大夫,我先前说过了,兄长前日刚吐过血,怎么可能没有什么病,而且之前有些看得出来的大夫说他是中毒了,但那毒实在反反复复无法根治。”厉青面容板起,“佘老大夫看得出是什么毒吗?”
佘老没发现厉青态度的变化,皱眉捋了一把长须深思,“那些大夫知道是什么毒吗?”
厉青拍了拍又呕了一口血的厉瑞,美眸中水光泛起,让喜儿接过照顾厉瑞的任务,她站起身来。“没有看出来,但依着症状估摸着配了药,起初都是有效的,后来就……”
佘老也站起来,“你给我三天,我回医馆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