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此时的佟冬温就如脱缰的野马,婆子没来得及将其制住,佟冬温须臾间便到了老妇人身旁,想越过老妇人冲到外头去。
怎知看着和蔼的老夫人一声未发,就拿了拐杖往佟冬温的膝后一杵,佟冬温便不受控制地扑通倒下。
婆子立时就上去反扣住佟冬温的手,将她摁倒在地。
佟冬温心火乍起,定国公府是来赎人,这帮元成恶人还敢对她下重手,简直是不识趣!
陈老太太说婚事一定,便派人来接她回去。一想到此,她便趾高气昂了起来,倒是不怕这些元成恶人的折磨了,她挣扎地骂道,“好大的胆子,定国公府是来赎我的,你们动手拦我作甚?”
老夫人笑意涔涔地走到佟冬温跟前,好似方才对佟冬温动手的人不是她一般,“老身收了银子,人要放,吩咐自也要听。给钱的主儿让绑了你,老身也不能任由你如疯子一般四处乱窜,若是冲撞了贵人,那可了不得。”
佟冬温皱了眉,来赎她的人让绑了她才能出去?
正当她想着此事,就被婆子粗鲁地用布条反绑了手,一把就给拎了起来。
佟冬温被送入元成庵前,为了窈窕苗条身形,本就吃得少,现时更是瘦得只剩骨架子,婆子要对付她,更是轻而易举。
她得站了起身,婆子就在后头扯着布条拉着她,催促调笑道:“走啊,一动不动的,是舍不得元成庵的姐姐们不成?”
被困在矮房的众人听着面无表情,只得挟住蓝祝的婆子笑得很是大声,整条门道空荡荡地只得她的笑声,听着瘆人。
老妇人率先便穿过门,佟冬温见了便立时跟在其身后,仓忙出了元成庵这个鬼地方。
杨姨娘眼巴巴地看着佟冬温离去,钰哥儿和妤姐儿才十二,她觉着自己快要熬不下去了……
佟冬温日盼夜盼,就是盼着得出元成庵那日,能看见外头的日头。
可偏不巧的是,今日却是乌沉沉的,天边大有乌云盖顶之势。
佟冬温得见停在一旁的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心喜不已,赶忙出声道:“姨母,冬温谢您来救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分轻重贸贸然冲撞了您,还请您让他们将我松绑罢。”
言罢,她便听到马车里开始有了动静。
马车帘子一动,出来的却不是她直念叨的陈老太太,而是举止贵气的关越卿。
佟冬温吓得立时往后倒缩一步,连忙低了头,惊诧出声:“怎是你?”
关越卿由莎叶扶着下了马车,她轻挑眉梢,缓缓向佟冬温走去,讥讽道:“怎是我来,而老太太却不来,难不成你心里没数么?”
她隔了远远便绕到后头,直至确认了佟冬温被绑得牢实,才续而说道:“至于把你绑起来,自也是鉴于你毕竟犯过前事,怪不得我多心。何人又能料到你上回会‘贸贸然’冲撞了我,‘贸贸然’将自己置于如今这番田地。”
一步错,步步错。
佟冬温她从就未料到一朝一日,会行差踏错至如今这步,她觉得羞辱至极,咬了唇,一语不展。
莎叶闻到佟冬温身上的异味,便忙取了帕子,递给关越卿掩鼻。
这一举动落在佟冬温眼里,她顿觉难堪不已,这才意识到自己仪容不正,身发恶臭,十指藏垢,哪还有个闺秀的样子。
更莫说身上新伤夹旧伤,乌青疤痕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