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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姐儿小口地食着冰糖燕窝羹,旁边蓝祝、蓝祈立在一旁立规矩。不,她们俩已不是她身边服侍的大丫鬟了,应该说是祝姨娘、祈姨娘才是。
她抬了冷若冰霜的眸子,“我说了不须你们立规矩,何须再此惺惺作态。”
可蓝祝、蓝祈还是站着不走。
前三年她与赵千凛还是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她也愿陪他在这小宅院里熬,从庶吉士到吏部主事。
可三年一到,她肚子仍未有动静,婆婆便旁敲侧击,让她从陪房里挑一个丫鬟。
还未等她开口答应,蓝祝便听了赵老太太的意,趁她不知,爬上了赵千凛书房的床。
即便如此,也无用,这又几年过去了,赵千凛膝下还是无儿无女。不仅如此,他还染上了女色,接二连三地将她身边有姿色的丫鬟要了去。
自那之后,她便算是看透赵千凛了。
她将嫁妆银子牢牢攥在掌心,半点也不漏出去,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拿走她爹娘给她留的银子。
婠姐儿没将赵千凛所为告知爹娘,她觉着事已至此,即便说了,也无用,还不若甚都不说,省得他们担心。
她回江府回得少,一是怕回多了会让爹娘猜疑,二是怕赵家的人手脚不干净,毕竟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都成了姨娘,要合谋来算计她的嫁妆,也并非不可能。
长久地待在院子里也不是事儿,幸好当年还学了一段时间的栽花,帮着她打发了不少闲暇日子。
至于蓝祝、蓝祈,她便同爹娘说手脚不干净,打发卖了。
这手脚不干净是真的,她倒是想发卖了,至少还得半两银子,几个铜板,倒不用似现在,立在她跟前堵得慌。
执月是她新采买回来的小姑娘,虽粗枝大条,但腿脚勤快的很。
“夫人,江府让人带来消息了。”执月爽快利落地将信递到婠姐儿跟前。
婠姐儿经得蓝祝、蓝祈的温柔细致的背叛,就再也不敢信做事面面俱到的人,反而是直来直去,有话直说的执月得其心。
还剩半盅冰糖燕窝羹,她便招了执月过来,“你把我这小碗撤了去罢,还剩的半盅冰糖燕窝羹便赏你吃了。”
忠有羹食,叛有僵站。
蓝祝和蓝祈要立规矩,要站着,那便站罢,还真当她会再开口劝她们离开不成。
她擦了擦手,便取了信到书案前端看。
妧姐儿查出是如盘走珠的滑脉了!
她记着爹爹搜罗过不少孩子顽的物件来,她都入了库的,现时去寻出来,好给妧姐儿送去!
说找就找,她绕过屏风,从衣间取出几串钥匙来,开了装着清单账本的小匣子,一眼就找到本子。
锁好了小匣子就夺门而出,吩咐了守在门前的二等丫鬟,“屋里的东西我一件没赏,要是少了一件,我便唯你是问。”
屋里的两位姨娘脸色难堪的很,婠姐儿的一句话,分明就是拿她们俩当家贼来防。
婠姐儿才不管她们作何神情,捧着清单本子大摇大摆地去了装着自己嫁妆的库房。
次日,她便携了执月,带了好些玩意回江府,同文氏、卫氏等人,一并去了城西盘铃胡同。
文氏见婠姐儿带来的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