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姓书生听得秦红棉清脆之声,微微一愣,却是没反应过来。
倒是那黑面汉子,对秦红棉颇为好奇,光瞧她曼妙身姿,便起了几分心思,如何不出言搭讪,只听得他嬉笑道:“姑娘可是要买马?这小子是骗人的,信不得,若是姑娘有意,可以随我去别处看看,某在此地还是有几分关系的,必不教姑娘吃亏。”他一面说着,一面走近,风波恶甚至能看到他眼中那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秦红棉虽然比较单纯,但也分得清好坏,甚至对于不怀好意之人,更能看出,因此她眉头微皱,清冷道:“要是不想断手断脚,你最好还是走远点。”
只是她语气虽然清冷,却是好听得很,非但没有让他黑面汉子警惕,反而更为嚣张。
“啧啧,姑娘还真是直接,不过我喜欢。”
眼珠一转,却是又道“这大白天的,打什么斗笠,且让我看看。”说着快步近前,一个伸手,便向秦红棉斗笠探来。
风波恶见此,,却是不爽至极,先前那汉子扣除不逊,也便算了,毕竟此地人多,也不好怎么对付,此时竟敢得寸进尺,不说他对秦红棉有几分感觉,便是换了别的姑娘,他也忍受不得。
快意恩仇,江湖中从不少见。
那黑面汉子手伸过半,离秦红棉面前不过几尺,秦红棉俏目冰冷,已然怀了杀心,她可是从来都不在意别人什么看法的。
却在此时,那汉子的手臂被一在秦红棉看来,不算大,却极为有劲的手握住。
黑面汉子没有预料,见此情况却是心中发恨,瞪向那手的主人,一副凶狠模样。
那手的主人自是风波恶了,他心里不爽,哪里会容得这汉子继续放肆下去。
那黑面汉子见风波恶不过是一少年,心里起了轻视,更是生出教训的心思,手上猛力一抽,就像抽回手臂,教训风波恶。
却不料风波恶握住他的手,纹丝不动,哪怕他使了吃奶力气,也无法将手臂拿回。
在此之上,黑面汉子更是觉得风波恶大手仿似变成了烙铁一般,愈发捏的紧,一股剧痛传到心尖,手臂骨骼‘嘎吱’作响,疼得他青筋直冒。
黑面汉子不知风波恶来路,这时却也知风波恶不好惹了,眼里闪过几丝惧意,旋即耐住疼痛,咬牙道:“这位少侠,还请放手。”他本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此时情景,却不得不出声。
“滚!”
风波恶冷冷一笑,大手猛力一挥,将汉子推到了地上,对这等人,却是不能有分毫好脸色。
那黑面汉子拿住自家被捏痛的手,踉跄由地上爬起,微微后退,却是不敢再触风波恶眉头,匆忙离去,只不过离去之前,却是恨恨的看了看风波恶,眼中怨恨不难看出。
风波恶对此不予理会,似这等跳梁小丑,还不值当影响自身心情。
秦红棉见此,心底却闪过一丝暖意,不过很快又转过头看向了那书生。
陈礼此时很是有几分爽快,那黑面汉子他是认识的,还是个熟人,乃是这马市中一霸,也是个浑人,有个诨号唤作黑面虎,平日里鱼肉乡邻,没少祸害别人。
那黑面虎更是对他家夫人颇为觊觎,好在姑苏城中,他只是仗着几分势力胁迫,倒也不敢真的强来。
如今见他受此教训,如何不爽快。
连带着,陈礼对风波恶两人观感好上了不少。
“两位可是看马?”陈礼对两人略略看了几眼,温声问道,态度却是极好。
秦红棉闻言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了那马匹,她的话之前已经问过了,自不会再说一次。
倒令得陈礼有几分尴尬。
风波恶见此,消去几分冷意,上前笑道:“这位陈秀才吧,我和这姑娘是一起的,你这马定价如此之高,且听你所言,这马乃是千古名驹,不知适合来路?”态度也算温和,毕竟对方是个读书人,也没得罪他。
陈礼见风波恶搭话,倒是心里一松,听他提及自家马匹,嘴巴更是活泛了许多,只见他笑道:“两位有所不知,小生这马看上去虽然瘦弱,却是千里之材,出身也是极为纯正的,这马是我父亲一位朋友所赠,乃是乌骓血脉,若非家中吃紧,小生也舍不得。”谈及此,他似乎又生出几分惆怅。
乌骓马?
闻言,风波恶眼睛一亮,乌骓之名,他当然知道,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千古名驹,光是乌骓马史上的两个主人,就足以让它们家喻户晓。
一个是西楚霸王项羽,另一个便是万人敌的张飞了。
能载得起这两位猛将的,怎么会是凡马。
这当然让他感兴趣,若真是乌骓马,一百两还真是少了。
只是这马看起来也忒瘦了些,而且他和秦红棉都不懂相马,哪里能知真假。
因此他不由升起几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