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别乱动。”
“没、动、”
萧晏清看着左右摇晃的人, 轻笑出声,“先把衣服脱了再睡。”
“嗯。”醉酒的人双眼迷茫,听到指令, 摇晃一下身体,乖乖展开双臂。
“乖。”萧晏清眼底笑意更浓,上前将她的外衫褪去,然后是中衣,露出雪白的里衣。
男子婚服比女子简单, 萧晏清很轻松做完这些。
裴安身材消瘦,宽松的里衣穿在身上,此时倒多了女孩子楚楚的模样。
萧晏清捏了捏指尖, 环住她的腰将人拉近,双手伸进她的里衣,将布条松开, “痒、”裴安躲了躲。
“别乱动。”
“哦。”声音低低的,萧晏清垂眸看去, 朦胧的眼底不知什么时候涌起些许水汽。
心里一紧,“我不是凶你, 你乱动,我没办法给你解开。”
裴安胡乱点点头,“我、不动了。”
将布条全部解开,见她实在坐不住, 干脆就将人放倒在床上, 裴安身体突然有了倚靠,翻过身, 背对着她睡了过去。
冬日料峭,萧晏清帮她把被子盖好, 掖了掖被角。
这时墨竹端着醒酒汤回来,见裴安已经睡着,“殿下,醒酒汤炖好了,要奴婢把驸马叫醒吗?”
萧晏清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不用了,让她睡吧,你过来帮本宫把妆卸了。”
墨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跟在萧晏清身后,忍不住心里埋怨,大喜的日子这个人怎么就喝醉了呢?
伺候完萧晏清洗漱,厨房已经把饭菜送来,摆了一桌子,“殿下,先用膳吧。”
女子成亲一整天不能吃东西,即使公主也不例外,而且萧晏清身上的凤冠霞披比一般人家女子的要重上许多,折腾一天,她的肚子早就饿了。
由于是夜里,她只喝了半盏燕窝,几个虾饺。
用过膳,婢女们把饭菜撤下去,悄悄都退到外室,等着主子吩咐。
红烛摇曳,时不时发出兹拉兹拉的声音,萧晏清没去管它,径直去了床上,床上的人又换了姿势,几乎占了大半张床,“睡觉怎的这般不老实。”
推了推她的胳膊,裴安往里挪了挪,腾出地方。
萧宴清好笑,在她唇上点了点,指尖移到眉毛上,裴安的眉毛长的非常英气,眉尾轻轻上扬,整张脸也只有这里与一般女子不同,浓密微微上翘的睫毛,萧晏清皱了皱眉,这里最不像男子,这般娇艳的美人,是怎么混在男人堆里又没被认出来的?
萧晏清回神,弯了弯唇,将床幔放下来,刚躺下就被身边的醉鬼抱进怀里,一条腿跟着搭上她的腿,鼻翼拱在耳边,温热的气息打在耳朵上,萧宴清脸色微微泛红。
房间里地龙烧的旺,两个人又是密不可分抱在一起,半夜时萧宴清就被热醒了,她推了推裴安的胳膊,谁知裴安闭着眼睛团吧团吧直接将她紧紧拢进怀里,比刚才的姿势还要亲密。
萧宴清用脚踢了她一下,裴安伸出腿用脚勾了一下,脚就被她夹在小腿间。
?!
要不是耳边的呼吸声绵长,她都怀疑裴安这是故意的。
萧宴清额头抵在她的胸前,没有布条的束缚,独属于女子的柔软一下子就显出来了,萧宴清脸颊倏地泛起绯色。
她微微靠近了些,整个脸颊都贴了上去,只留了一只红透了的耳朵露在外面。
哪里还有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样子。
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萧晏清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还存有些许温热,相必她也没离开多久,想到这里嘴角弯起。
即使屋子里烧了地龙,早上寒气逼人,她在被窝里顿了会才起身。
圆桌上的红烛已经燃尽,她拉了一下铃绳,婢女们从外室进来,开始伺候主子洗漱。
“驸马呢?”
墨竹顿了顿,回道:“驸马爷在外面练剑呢。”
心里就忍不住吐槽,新婚夜喝醉了不说,一早起来不好好陪殿下,竟然还有心思练剑,真是一点风情都不懂。
“殿下,您看驸马的卧房收拾在前院可以吗?”
“不必那么麻烦。”
“可是……”墨竹的话还没说完,袖子就被拽了一下,她微微偏头,就见秋语对着她摇头。
柏盛公主大婚后不与驸马同房,驸马的卧房一般安置在前院,只有公主想与驸马同房时,便会让人高高挂起一盏灯,驸马看见了自然会过来。
萧宴清明显不打算让裴安睡到别处。
“殿下,宫中嬷嬷在外侯着了。”婢女进来报。
墨竹心里一咯噔,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昨夜驸马喝的烂醉,她们有没有洞房,她们这些在外室等着伺候的丫鬟可是听的清楚。
“拿给她吧。”
拿什么?
墨竹看着雪白没有一丝暇渍的元帕,嘴角直抽抽。
“殿下这……”
“有问题吗?”
没问题吗?要是这干干净净的元帕呈进宫里,让那些人背后怎么议论殿下。
墨竹一时语噎。
正巧裴安从外面进来,墨竹仿佛看到救星,她低声喊了句,“驸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