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晚得意的笑:“好看吗?你爹送的。”
谢远眯着眼瞅了半晌,义正言辞:“还好啦,比起娘亲本人,这根簪子失色多了。”
“谢小远,你这哄妹子的技能是怎么学来的?”
“没有哄,谢家人不打诳语!”
李钧彦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大一小,默不作声的进了灶房。
“唉,你看看你爹,要是他会你一半的甜言蜜语就好了。”许晚晚盯着男子的背影,惆怅的出声。
谢远忙道:“娘亲,油嘴滑舌的男子远不如俺爹靠谱。”
“也是,他要是懂得哄女孩子,不知道会招来多少莺莺燕燕。”
“娘亲又多想了,爹爹就算有一张抹了蜜的嘴,也只会对您一人说道。”
“反正你就是护着你爹是吧?"
“天地可鉴,我还护着娘亲!”
......
两墙之间的隔间效果差,李钧彦的听觉又非一般的好,几番对话皆被他听在了耳里,嘴角不由扬起笑意。
自许晚晚来到他们家,他展颜的次数多了许多。这个女子总是能令他舒心,也能让小老头似地谢远暴露出调皮的一面。
倘若她有一天离去,他该做何感想?
刹那间,李钧彦竟生出一个念头:她若永远记不起自己的身世,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荒唐!
只一瞬,李钧彦便荡去了这份卑劣的心思。
在谢远不大的卧房内,许晚晚一面将那些绸缎叠好,一面朝孩子叹气。
“看不出来,你爹花钱的架势很有点土豪风范,我看把一点积蓄用光光了,开春拿什么银子买耕地。”
这些绸缎的花色有浅有深,男女皆宜,虽不是上等,却是川成数一数二的“年节礼”,也就是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裁出来穿的。
她也很喜欢这几匹缎子,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李钧彦花钱这样的大手笔,让她有点儿错以为自己待的是富贵人家,免不了唏嘘几声。
如今谢远的个头蹭蹭往上涨,以前的衣裳穿起来短手短脚,许晚晚琢磨着,既然买都买了,不如用这些料子给孩子添几件新衣裳。
“这些东西,该娘亲受用的。”谢远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案几前,头也不抬的默字。
许晚晚捻着布料出了会儿神。
以她现在的裁制水平,还不够做出一套拿手的棉袄,幸亏刘婶与胡婆婆都是热心人,如果有她们的帮忙,年前估计能做出两件像样的上衣来。
......不好不好,别人家年前肯定也有家事忙活,不应该打着依赖她们的算盘。
下定决心自力更生后,许晚晚精神十足的挑出两匹颜色中正的布料,正要过去问一问谢远喜欢哪一种,不期然的看见孩子专注的神情。
人家正用功,还是不要打扰了。
许晚晚默默想着,瞥眼扫向谢远摊开的纸面,上头的字迹工整规范,笔墨有力,正是一手好字。
许晚晚以前也是练过几手毛笔字的,虽然只是初学者的地步,但毛笔字写得如何,还是能品出来的,像谢远这样优秀的,再练上一阵子,保不齐可以写对联贴出去了。
“娘亲,方才您和爹爹在房里作甚?”
谢远稍一侧目,便看见娘亲钦佩的眼,很不好意思的放下笔挠挠头,漫不经心的问上这么一句。
不过一问完,他就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
他虽然只有十三,但也算半大的成人,对男女有别,夫妻恩爱的礼数,平日也被夫子授教过,他爹爹与娘亲的亲昵,自然是不该多问的。
许晚晚丝毫不在意少年的窘迫,坦言一笑:“刚才啊,我对你爹告白了。”
“告白?”
“嗯......就是表露心迹的意思。”许晚晚摸了摸鼻尖,不知是羞涩还是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