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卓现在对他的感情相当复杂——母亲的死因尚未查明,郑家父子亦是嫌疑人,郑余生把他囚禁在白楼里,令他受了不少折辱,更无法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 但郑余生也保护了他,留下了他的一条命。
“你会唱歌吗?”郑余生说。
赵星卓答道:“我不会。”
郑余生:“小星星,来,唱。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赵星卓:“我…… 好吧。”
赵星卓只得站着,唱了几句“twikle twinkle little star”,郑余生饶有兴趣地听着,片刻后,打了个呵欠。
赵星卓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唱完后又这么站着。
郑余生说:“继续,随便什么歌,别停。”
赵星卓无言以对,郑余生却翻身,关了台灯,躺在黑暗里。
赵星卓搜肠刮肚,自己根本就不会唱儿歌,只得选了几首听过的,勉强记得词的唱了几句,郑余生没有理会他,居然就这么睡下了。
“继续啊。”片刻后,郑余生在黑暗里听他不唱了,还催了句。
“少爷。”赵星卓说:“我真的不会唱歌。”
郑余生说:“那只会讲故事?讲个故事来听听。”
赵星卓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唱歌,但郑余生提了要求,万一触怒了他,今天晚上多半不用睡觉了,只得说:“那…… 我给您讲几个我实习时,经手的案子吧。”
郑余生没有回答,赵星卓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说啊。”郑余生不耐烦道。
“有一个小女孩。”赵星卓道:“母亲得了爱滋病,父亲有家暴的恶习,被判小区改造……”
赵星卓站着,开始说自己实习期在英国一家有名的律所接过的案子,大多是跟着前辈一起,做一些公益诉讼。
郑余生虽然去过英国,却没有长住,仿佛对伦敦真正的模样挺有兴趣,一言不发地听着。
“你可以坐着说。”郑余生在赵星卓讲到一半时,吩咐道。
赵星卓便坐了下来,又说:“那个时候我觉得,法律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郑余生不予置评:“坐床边地上,我听得清楚些。”
赵星卓于是只能坐在郑余生床畔的地上,说着自己实习期碰到的事,当律师也不轻松,除了在办公室里翻宗卷,许多时候还要与酗酒的,离婚的,甚至杀人犯进行沟通,更需要许多实际调查,英国的律师犹如半个侦探,这话说得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