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子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静宇轩那里却是仔细地看了看辰年,道:“对人只有好不成,还得叫他们怕你,怕了才会敬!小丫头有两下子,我没看错你。百度搜索,”
辰年不想她会与自己说这些,稍稍有些意外,笑了一笑后,谢道:“多谢前辈指点。”
因着此事一耽搁,众人在到飞龙陉时已是两日之后,辰年在离飞龙陉五六里的地方就停下来了,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叫众人待着,吩咐肖猴儿与另外一个寨众去飞龙陉内踩盘子。
不过一个时辰,肖猴儿就喜滋滋地回来了,道:“大当家,这回咱们赶上好机遇了,陉里人可是不少,我们只在那守了一刻钟的光景,就过了好几拨人,当中不但有客商模样的,像是还有随行的家眷,走得有车,看那车轮印痕,都是装得满满的。”
辰年闻言却是不禁轻轻皱眉,飞龙陉虽是连接青冀两州的交通要道,却也不至于繁忙如此。若真是入肖猴儿所言,怕是另有缘故了。她又问肖猴儿道:“那些人是往青州方向去,还是往冀州方向去?”
“冀州,两拨人都是往东走的。”肖猴儿答道,“咱们要是往东边追一追,定能追上一两拨。”
飞龙陉长有百里,他们所在的位置当中偏西,那些行人今夜里定然走不出飞龙陉,要寻地方过夜的。这些人身上既有些财物,又没什么人护送,对于他们这种只十几个人都小寨子来说,实在算是不错的买卖。辰年那里却是沉吟不语,莫说肖猴儿,便是温大牙也有些不解,忍不住轻声唤道:“大当家?”
辰年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他们前些日子便听到了些风声,说是西边要打仗,眼下有这许多人拖家带口地从青州迁往冀州,可见是青州那边要遭兵灾。这么说来,是靖阳张家终于要来打薛盛英了?
她不觉转头看向崔习。陆骁与朝阳子等人俱都不参与寨中事务,因此辰年有事大多与崔习商量,知晓此人年岁虽不大,心计却是有一些,她既然能想到张家要打青州,崔习必然也能想到。他是杨成的遗孤,为了躲避薛盛英的追杀这才藏身牛头山,现在既然张家来打青州,他大可以去寻张家恢复了他的身份。
崔习见辰年瞧他,沉默片刻,却是说道:“倒是可以去追那些客商,只是怕陉内会有官兵巡查,还需小心。”
辰年闻言不禁多看了崔习两眼,瞧他面上丝毫不露异色,这才点头道:“那就小心行事吧。”
她既然拍板去做这躺买卖,肖猴儿等人自然高兴。众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定下了详细地计划,先由肖猴儿与崔习两个带着茂儿从后面追赶上去,装作行人混入那队客商之中,其余的人则走山间小道,悄悄地绕到前面,得了肖猴儿的暗号再动手。
说话间,太阳已经过了头顶,众人简单吃了些干粮便分作了两处各自去了。肖猴儿他们那一路自不必说,辰年这里带着剩下的人翻山越岭,幸亏腿脚都算麻利,这才赶在天黑前那些人前头。
这趟买卖做得极为顺利,那些人中有五六个客商并一户青州乡绅的家眷,虽请了四五个护卫,但都武艺平平,傻大蛮劲上来,一石锤砸烂了半辆车,吓得众人都停了反抗。身着男装的辰年用黑巾蒙了面,站在路边一块山石之上,手握钢刀朗声叫道:“咱们求财不求命,只要各位痛快地留下买路财,这就放了你们离去。”
众人皆都惊疑惧怕,谁也不敢出头。稍过片刻,倒是有个看得开的中年客商走上前来,将怀中钱袋掏出解开了放到辰年脚前,小心求道:“还求好汉给留个本钱回去。”
温大牙欲上前去搜那人的身,却被辰年制止了,叫他只将那银袋中的银两倒了一半出来,剩余的仍丢还给那客商,笑道:“这位老兄是个伶俐人,日后少不了要发大财。”
那客商苦笑着摇了摇头,“借您吉言。”
辰年便叫人先放了那客商离去。众人见这些山匪果然只是求些钱财,并不伤人命,这才放宽了些心,虽然万般痛,却不敢真拿自己命去赌,纷纷掏了身上的钱财出来。辰年大都只取了一半走,遇到那一看便是穷苦人的,分文未取。
这些客商行人不想这伙子山匪会这般行事,虽被劫了银钱,最后却是千恩万谢的走了。待这些人走净,辰年也忙高声吩咐温大牙等人道:“快些收拾一番就赶紧走,莫要再遇到官兵。”
众人赶紧将得到银钱财物俱都收拾好,离了这大道藏入山间,寻了个隐蔽稳妥的地方过夜。温大牙将得来的钱财数了数,足有二百多两银子,不觉大为高兴,又忍不住问辰年道:“大当家,之前那客商看着老实,实则油滑,我猜他身上定然贴身藏着银票子,为何不许我搜他一搜?”
辰年笑了笑,道:“凡事不可做得太过,他既然肯第一个站出来送咱们钱财,怎么也要给后面的人做个样子。再者说他掏出来的银子已是不少,买他一个人的路足够了,咱们也不可太贪心。这样最好,咱们既得了他些好处,他也觉得沾了咱们的便宜,两厢满意,最好最好。”
众人听了都笑,肖猴儿更是笑道:“还是大当家会算计,明明是咱们劫了他们,他们还觉得是自己沾了便宜。”
静宇轩一直坐在高处,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有血气的,被你们十多个人吓住也就算了,白白被你们抢了钱,竟还要对你们千恩万谢,只因你们没把钱抢光,这叫什么道理!难道抢一半就不叫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