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丫又说,“我准备冬天在我冰铺里面卖包子呢,像李公子这样的贵人肯定不屑于吃的,伙计们觉得好吃,才好卖。”
吃完包子,桂丫挎着篮子哼着曲走了。
李天齐原地站着,看着桂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刘思瑶表情惊讶,“卖包子?难道桂丫妹妹平日就这样抛头露面吗?”
李天齐眼睛还看着院门的方向,“她跟你不一样,凡事都要靠自己。”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桂丫没有父亲可以依靠,以后也将不需要依靠夫君。
“女子如丝萝,本就该依傍乔木而生。”刘思瑶道。
李天齐看向她,“思瑶,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刘思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自然。表哥今晚早点回来吧,刘嬷嬷准备了水晶肴蹄,以前你最爱吃的。”
李天齐却微微一笑,“不了,明日窦老将军要回京城,我要去一趟葫芦村送一送他。”
“哦。”刘思瑶有些失望,表哥亲近窦老将军,就是亲近那个刘桂丫,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晚上,小白家煮了几个锅子,各色肉片和新鲜蔬菜摆了两桌子,大家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给窦老将军送行。
李天齐几次找机会想跟桂丫说话,都被她避开了。
窦老将军拉着白老头等人喝酒,心中十分不舍,“我这一回去,怕是明年才能回来了。”
袁泗闷头煮菜,又给旁边断眉等人送上酒菜,明日他们要跟随窦老将军一起回京。
这些时日,断眉等人和袁泗已经十分熟络了,性情也十分相投,断眉甚至劝说袁泗去从军,但袁泗顾念着家里妻小,婉拒了。
断眉喝到尽兴处,说:“袁兄弟,我们头儿在军营里,外号是铁面阎罗,对待手下十分严厉,就是对我们少将军,也都是冷面呵斥,从没有像对你这样温和可亲的。”
“你们少将军?”
“就是我们窦老将军的儿子,十二岁起就跟着我们老将军征战沙场了。”
“原来义父有亲儿子的。”袁泗一笑,窦老将军很少提起家里的情况,他还以为老将军是个孤寡老人。
“以前是有的,现在没有了,少将军走了好些年了。”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有些伤心。
“我们少将军年少有为,本该继承老将军衣钵的,但一次冲锋陷阵,丢了性命,老将军几乎一夜白头。他将敌军打退之后,便交了军权。我们都知道,老将军是睹物思人,再也不能待在军营里。”
袁泗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看义父跟干爹喝得正开心,心中不免酸涩。
失子之痛,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云团拿着一根鸡腿走到窦老将军面前,“窦爷爷,过年你不在,团团会想你的。”
窦老将军本来还笑呵呵的,听了这话竟有点想哭。他记得儿子小的时候,总会盼着他过年回家,“爹,你要回来过年,我和娘会想你的。”
后来儿子大了,就不说这样的话了,再到后来,他想听儿子说句话,都听不到了。
他将团团拉进怀里,“团团乖,我看你爹这生意越做越大,迟早要去京城的,到时候咱们全都在京城过年。”
陈老太笑呵呵,“要是俺们一家能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老窦你可要多照看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