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李天齐一句话,阻断了两人之间的回忆。
刘思瑶滴答滴答地掉眼泪,声如蚊呐:“表哥,我是被迫的。”
李天齐岔开了话题:“二伯母二伯父的身体还好吗?”
刘思瑶的眼皮撩起,迅速瞥了一眼李天齐,又垂下眼眸。
这动作在李天齐看来,就如警惕的小鹿,她这样出身的千金小姐,察言观色都是基本的技能。
“表哥休要再提他们。”刘思瑶拿被子捂住了脸,传出低泣之声。
“那你好好休息吧。”李天齐转身出去,刘思瑶叫住他,“表哥,你给我换个房间吧,主房还是给你住。”
“不必,这里还有空房间,我住哪里都一样。”
李天齐关上了门,门外刘嬷嬷跟上来。
“公子,我们小姐有苦难言,少不得让我这做奴婢的来开口。当初您家出事的时候,我们姑娘誓要跟随的,但姨太太拦着不让,将姑娘强行给带走了。”
“既然这些年都是二伯母照顾表妹,为何表妹刚才不愿提起他们?”
刘嬷嬷苦笑,“姨太太哪是真心待我们姑娘呢?后来姨太太又给我们姑娘找了个婆家,我们姑娘哪是随便的性子,这不拼了命跑出来,吃尽了苦头,这才找到您。”
李天齐脚步不停,刘嬷嬷跟着走了好远,直到不能跟了,远远喊一句:“只望公子别忘了旧情,让我们姑娘终身有个依靠。”
果然如此。
李天齐回转身来,“这情意,我必不敢忘。”
刘嬷嬷得了这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熬药。
没过几日,就到了梁州省院试揭榜的日子。
何景新、魏离还有三羊三人,考完试后就留在省府等待成绩,何景新带着两人逛了好多地方,三羊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游玩。
“夫子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果然不错,我这次出门,跟着你们可涨了不少见识。”三羊说。
何景新说:“这才哪到哪啊?以后我带你去京城逛,那里好玩的可多着呢。”
三人走在街上,路上还有不少其他书生,个个都是意气风发,今天是揭榜的日子,每个人都盼着自己有个好成绩。
街上行人熙攘,忽然一辆马车经过,速度还挺快,惊得行人纷纷避让。
三羊等人年轻,很快避到了路边,何景新骂一句:“什么人啊?大街上跑这么快。”
旁边一个书生道:“这马车是巡抚的车,想必是去院里看成绩了。”
另一个书生感叹道:“若能成为咱们韦巡抚的门生,这辈子可就官运亨通了。”
三羊却有些嗤之以鼻,大街上驰骋马车的官,能是什么好官?身为好官,第一件事就应该是爱民。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哄闹,有人嚷嚷:“哎呀,撞到人了!”
何景新等人跑过去,那马车已经跑远了,一个老人被撞倒在地。三羊一看,竟然是村里学堂的夫子,郑老伯。
他赶紧上前扶起来,“郑老伯,您没事吧?”
郑老伯艰难地爬起来,“还好,应该没伤到骨头,我一把年纪了,动作慢,被马车刮了下。”
何景新当场骂一句:“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