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头吃饱了肚子,又想回去喝口李天齐的酒,大摇大摆走向了村口,沿着小道往镇上走去。
没走多远,碰到一伙头戴方巾的人,围着一个头戴方巾的老者。
头戴方巾,说明是个读书人,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
只是这伙人,怎么干的不是读书人干的事呢?
“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过了府试就了不得了?不过是看在你会教书的份上,请你过去坐馆,你就推三阻四,宁愿留在这破落村子里,都不去人家乡绅家中,你摆什么架子啊?”
说话的正是王秀才,被围住的人正是郑老伯。
原来郑老伯教出来的梅举人年纪轻轻已经中了进士,有乡绅慕名而来,想请他去给自家孩子做先生,便托了王秀才,来请他过去。
但郑老伯这边兼着村学堂的教书先生,就婉拒了。
王秀才那边得了乡绅一笔钱,怎肯轻易放弃,今日就堵住了郑老伯,威逼他辞去村学堂的教职,去乡绅家里坐馆。
另一个头戴方巾的人劝道:“郑老伯,村学堂里能有什么人才?不过都是些蠢牛笨猪,你教他们不过是浪费时间,怎么比得上去乡绅家当先生?”
郑老伯道:“学生再蠢笨,做先生的也不该中途放弃。我既然受了村里的托付,就要负责到底,不该言而无信。”
王秀才愤愤道:“满嘴虚妄之词!说吧,这村里给你多少钱?怕不是这边给的多,你不舍得走吧?”
“教书育人,哪看钱多钱少呢?”
这句话倒说的王秀才下不来台,显得他眼里只有钱了。
王秀才蛮横起来,硬拖着郑老伯的胳膊,“你跟我去乡绅家,好不好的你自去与他说去!”
推搡之间,王秀才怒火攻心,直接动起手来。他年轻力壮,两下将郑老伯推倒在地。
“哎哟!”郑老伯倒在地上,书箱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干什么你?!”老袁头凭空跳了出来,吓了众人一跳。
王秀才仗着自己是秀才,高人一等,说:“你哪来的村民,怎么敢管我们读书人的事?”
老袁头嘲笑:“读书人,就你这样的,也叫读书人?”
王秀才:“读书人咋了?读书人不能发火吗?这糟老头子不知好歹,分明是污了我们读书人的名誉,我以秀才的身份教训他一下,不行吗?”
说着去拉郑老伯,“跟我们走一趟!”
岂料老袁头一把抓住郑老伯,铁臂一样,王秀才几人都拉不动分毫。
老袁头将郑老伯给拽到身后,撸起袖子,“秀才是吧?今天我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老袁头一拳打在王秀才肚子上,王秀才直接翻了几个跟头。
其他人看同伴被打,立即围上去,将老袁头团团包围,“老人家,你不要妄动!”
老袁头吃饱了有力气,哈哈笑道:“你们这几个软包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他这几日正感觉浑身发痒,以为是床铺生了虱子,原来是自己想打架了,遂活动手脚,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还没开干,只听砰地一声,老袁头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