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狠批了一顿后秋草悻悻地把自己洗刷干净回了卧室。因为房间离店面近,夜深后用来睡觉还好,白日里会吵得不行,所以父母才特意帮着她搭出了仓库二楼作为书房。
但那就是个简陋的铁皮房子,吸了一天的日光后恐怕热得不行。想起那张留有人印子的床单,秋草躺床上辗转了一会儿,爬起来拔掉风扇的插座扛着它往外走。
上楼的动静依旧很大,秋草琢磨着明天得找个人造草皮啥的垫一下。她怀疑李雪塬不好意思弄出声音所以不起夜,今早他实在憋不住了才冲下来问她厕所在哪儿。
这人脸皮太薄了。
清清嗓子,她小声呼唤:“睡了吗?”
偷情感更重了。秋草摇摇头把色情刊物的知识甩了出去。
隔了十几秒后门应声打开:“秋草同学?”
李雪塬漆黑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贴着头皮,身上充当睡衣的球衣上洇开团团深色,潮湿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仿佛海水灌满了房间。
秋草挤进屋中,在他拒绝前把风扇插上:“太热了会睡不着吧?”
凉风随她拨动开关呼啸而出,扫去一屋的潮气。李雪塬打了个机灵,抿着唇,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拒绝秋草了,每次都没成功。
秋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退出房门:“晚安,明天见。”
又是这句话。“……明天见。”
少女露出微微讶异的笑容,摆摆手算作告别,扶着楼梯扶手下去了。
室内温度降了,李雪塬却觉得心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