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寒皱着眉回头向里面走,“没事,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酒店前台的大姐笑道:“小伙子长得这么帅,肯定有小姑娘偷看你啊。”许声寒笑着把椰子递过去,“姐,你也太会夸人啦。”向半安向门外眺望了一眼,这岛上游客不少,但也不是很多,看上去都是出来放松的普通人。于是安慰道:“可能真的是我们小寒太好看了。”估计是最近太阳晒得,许声寒苍白的肤色黑了一点,瞧着健康了不少,看起来更好看了。许声寒:“可能是吧。”他刚才莫名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或许是错觉吧。吃过饭之后,许声寒把抗癌药物吃了,他刚一吃下去就找了个借口先回房间了。不知是不是体质的问题,他的身体对这些药物的反抗格外激烈,每次吃完之后都会有很大的反应。吃完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许声寒开始感觉恶心,想要干呕。他抿紧嘴唇想把这种感觉压下去,那种感觉却突然强烈起来,许声寒慌乱的站起身冲进了厕所,吐得撕心裂肺。这种呕吐无法控制,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身体却还在自发的呕吐。他太虚弱了,全身都在发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许声寒头脑发胀,甚至连向半安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发现,等他意识恢复清明的就看到向半安苍白的脸。向半安颤声道:“……小寒,”他手指颤抖的把许声寒汗湿的额发拨开,“能听见我说话吗?”许声寒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向半安立刻试图拉着他起身,“我们去医院。”他拉了几次,许声寒虚软的站不起来,向半安怕拉伤他,半蹲下来抱起他。“……向。”许声寒的唇瓣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句什么。向半安立刻停下脚步,凑近他唇边,“你说什么。”“我没事,把我放在床上吧。”他的声音微弱的如同气音,向半安还是勉强听清了。他抱着许声寒放在床上。这小岛纯粹是度假功能的,岛上的医院只能治疗一些常见病,对于癌症根本没有什么经验。更何况许声寒的病例资料都不在,医生不了解情况更没办法医治。去医院只能求个安慰罢了。向半安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除了去医院,他拿不出任何其他的办法。叫他看着许声寒受苦,什么都不做吗?许声寒休息了一会有了一点力气,哑声道:“嘴里好苦。”向半安连忙端来水给他漱了漱口,又在他嘴里塞了一颗糖,许声寒弯了弯眼角,含着糖模糊不清的说:“一会儿就好了。”
“嗯,我们小寒最乖了。”向半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颤抖的不成样子。许声寒看得不忍心,闭了闭眼睛。向半安的要不是乱拿的,而是从一开始给许声寒检查的那家医院,医生开的副作用最小的一种药。当时许声寒住院的时候基本的检测都做了,治疗方向都定下了。这家医院是最了解许声寒病情的,判断许声寒的情况不会有太剧烈的反应。向半安知道会有副作用,万万没想到竟然会严重至此。不像是救命药,反倒像是在催命。“不吃了,我们再也不吃了,好不好?”“嗯。”许声寒微弱的应了一声,疲倦的合上了眼眸,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许声寒睡了两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窗外已经彻底黑了,暖黄的路灯光芒照进房间,在天花板上映出树木的影子。许声寒看了一会儿,才撑着身子坐起来。门外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向半安的声音,许声寒听清了零星几个字,似乎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也是,向半安不吭不响的来陪许声寒半个月了,他又不是无业游民,公司一定早就催过了,只是没和许声寒提。向半安恼怒的大声说了一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声音压了下去。许声寒是含着糖睡得,一觉起来嘴里有点发干,坐起身先去刷了个牙,端着一杯热水慢慢啜饮。等了一会儿,向半安打完电话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我醒了。”向半安一愣,“我把你吵醒了?”他顺手把灯打开了。许声寒眯了眯眼睛,“没有,自己醒的,我身上都是汗,还饿。”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点委屈。向半安立刻就心软了,一个粗枝大叶的汉子放轻了声音,半哄着道:“想吃什么?”“想吃汤面。”“好。”向半安立刻给前台打电话,叫了一份骨汤面。许声寒:“先去泡温泉吧,等一会让前台把面送到温泉那。”这家酒店价格高昂,只有许声寒他们两人入住,这些天来温泉一直是他们独享的。许声寒冲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进温泉池子里,向半安刚换完泳裤又接了一通电话,正在更衣间跟人吵架。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许先生,您的面好了。”许声寒从水池里站起身,水哗啦啦的从他身上落下,服务员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入目一片白皙细腻,立刻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