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害怕，他想不出别的理由。亦或者，是因为妹妹，所以不敢和他对视。外面微微有些热，祝无眠在护栏上趴了会儿，额头都出了汗，遂朝开着空调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去瞧见了个陌生的女孩子，走到莫尘好奇的低声问了几句，大致的了解了情况。
良久，刘晓尔都没说话。
旁侧的老师主动劝导：“晓尔，大哥哥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只是想要了解关于他妹妹的事情。你作为莫玲儿的好朋友，你和她相处的时间，说不定比老师和她相处的时间还要长呢。”
见女学生死抿着唇，她沉重的叹了口气，柔声说：“老师不强迫你。但是，假如你真的察觉到了莫玲儿有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她跟你诉说过什么烦恼，你一定要说出来。因为这牵扯到背后的真相。”
祝无眠清楚的瞧见，在说到妹妹的名字的时候，刘晓尔面部的表情很微妙：垂着的眼帘颤了颤，眉头稍稍蹙了一下才舒展开，显然有事情隐瞒。
他附在莫尘的耳边低声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要不换种方法？”说完又嘀咕了几句，见莫尘点头同意，祝无眠才双手揣着兜，吊儿郎当的走到门口，把门关好。
他缓缓开口：“你可能对她的身世有些不了解，她自小父母双亡，后来爷爷去世了，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她哥哥。二人就这么孤苦伶仃的相依为命，她哥把她看的比命都重要。”
刘晓尔的声音很小：“我知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惊了惊，谁都没想到莫玲儿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由此可见她对于刘晓尔的信任。
祝无眠顺着刘晓尔的话往下问：“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女学生双手放在身前，掰着手指，“我——知道凶手。”她拖着长音，后半句说出来，祝无眠惊的下巴都快掉了，莫尘更是直接从板凳上站起来，嘴巴张着刚想要询问，就见祝无眠摇了摇头，用口型说：“坐下，别激动。”
他无奈，话到嘴边叹了口气，将话完整的咽回了肚子里。
祝无眠只是觉得，情绪太激动的莫尘会吓到刘晓尔，说不定人家一害怕，不将凶手的名字或者线索说出来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老师有个疑惑，莫玲儿是轻生，怎么会有凶手呢？”班主任完全把自己放到了弱者的位置，放低姿态。
刘晓尔说：“因为，我们都是凶手。”
“谁？”
祝无眠茫然的眨巴两下眼睛，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本以为会听到个有用的线索，不曾想却是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令他有些失望。
等刘晓尔抬起头，大家才发现她的眼眶中不知何时已经有泪珠子在打转。她说的格外认真，“每一个视若无睹，忽视她的人，都是间接杀害她的凶手。”
谁都没再说话，都低着头默默不语。
“我也是。”
刘晓尔自嘲的笑了笑，她用力的戳着自己的心口，不停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她哭的很突然，就连班主任都不知所措。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老师都出去教课。祝无眠从桌子上拽了几节纸递了过去，刘晓尔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哑着嗓子：“自从边老爷子死后，她在班里的处境就越来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