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就比常人的体温低一些,所以身子骨也弱。”
他眸色淡薄,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这样啊。”
他身子骨弱吗?那倒不见得。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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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天晚得早,二人回郊外宅邸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
秦如玉白天逛得有些累,这会儿正靠在梁燕生怀里休憩。
梁燕生好像很喜欢玩她的头发,绕在指尖又松开,反反复复多次都不会觉得无聊一样。
“大少爷,起雾了。”
前排司机出声打破车里的寂静,梁燕生斜睨窗外两侧道路渐浓的雾气,一下下抚弄着怀里妻子细软的头发。
“起雾了啊...”
他喃喃应了一句,伏首戳了下秦如玉的睫毛,她便痒得眼睫微颤,哼哼两声躲开他乱来的手,“痒...”
“如玉...”
他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压根控制不住一点点翘起来的嘴角。
“大少爷,有情况。”
又一次,司机打破后座二人亲昵的氛围。
接连两次被坏了气氛,梁燕生少见地蹙起眉头。
车外浓雾缭绕,肉眼难以看清前方幽长归途,就连车前的两束灯光也无法穿透,这种情况贸然开车,保不齐会遭遇意外。
司机干脆熄了火,望向后视镜里平静端坐的年轻少爷。
雾气里,一道影影绰绰的细长身影在绕着车身慢腾腾地挪动,好似在寻找着谁。
梁燕生的眼冷下来,反复摩挲秦如玉的面颊,“就是它在缠着你?”
“大少爷,要怎么做?”
司机问。
他没说话,脱掉西装将秦如玉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摇下车窗,将戴着串珠的手探出窗外,刺骨凉意袭进心肺,他晃晃手,漫不经心地道:“她是我的妻子。”
少顷,浓雾渐然散,雾里立定的、变形扭曲的佝偻人影眨眼蒸发不见。
归途的风景逐渐恢复正常,梁燕生摇上车窗,继续把弄秦如玉的头发,“围在你身边的男性有些多啊...夫人。”
雾气散后,司机开车将二人送到郊外宅邸,秦如玉睡得正香,梁燕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步入游廊,拿脚尖抵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点着两盏烛火,屏风后是翠翠在往浴桶里灌入热水,哗啦水声吵醒秦如玉,一睁眼,是梁燕生轻微起伏的胸膛。
“我睡了很久吗?”
她问。
“还好。”
他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把颊边掉下来的几绺头发别到耳后,“翠翠已烧好了热水,是想先沐浴更衣还是...”
话头停在引人遐想的地方,秦如玉咽了咽唾液,心怦怦直跳,脸上温度烫得吓人,“我,我想先沐浴。”
“好。”
他倾身靠近几分,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夫人,今晚你在上面可好?”
秦如玉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握起个拳头捶在他肩头,小动作娇嗔得很,“还有旁人在,你...你注意着点儿言行举止。”
翠翠忙装听不见,速速离开屋子。
“我去沐浴了。”
她走到屏风后,昨晚已坦诚相待,可为什么还会这么紧张?